“放心,你我只是闲聊,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这,下官就说说,您要是听的不顺耳,就当下官喝醉了,信口胡说。”
“放心,本宫虽然脾气爆,但轻易不杀人,你只管说。”
这话,成功的让李立新停顿了两秒,才又开口,“这事儿发生在一个多月前。那时,京兆府同时接到了来自同一家的两纸诉状。一张妻告夫谋杀身边小侍,用心恶毒;一张夫告妻宠侍灭夫,意图谋取家产。”
蓝雪长这么大,是真的很少见接触到这种家长里短之事,李立新又讲的绘声绘色,她一时颇觉新奇,听的全神贯注。一个多月前,仔细算下来,正是她刚回归入京后不久。
见蓝雪听的认真,李立新的声音反倒放的更小了,“这妻告夫,夫告妻的事儿,在咱们京兆府衙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可下官说的这件事儿,怪就怪在咱们京兆府衙接到诉状后,既拿不到这妻问话,也拿不到这夫归案。”
见蓝雪转头盯着他看,他又连忙解释,“殿下,您可别误会。这可不是咱们京兆府衙门消极怠工,而是这其中的妻子躲进了京中尤家。”
“尤家?十六的父族?”
蓝雪一愣,有些诧异李立新的直言不讳,也有些惊奇他言语之中的华点。李立新应该知道,她如今身兼羽林卫和禁卫军两卫统领之职,身负皇城和京师的安危重任。不过尤家,她从未关注过。无他,就连序齿最末的十六都不在她的眼里,何况尤家区区一介皇商?他们,不配!
“旁支。不过在此之前,尤家家主的小儿子,也就是十六殿下的那位亲叔叔的小儿子曾偶遇我家大人,还极为热情的要请我家大人喝酒。但殿下,我家大人绝对没有去,这点我可以作证。”李立新看似忙乱的解释着,“这酒虽然没喝成,但即便是尤家的旁支,京兆府衙门也不敢擅闯拿人。”
呵,蓝雪倒没想到,尤家在这宁京里竟有如此大的威风。不过想想也是,后君父族乔家没落,仅剩的族人都镇守在琅城;而荣氏与几乎灭门的卢氏乃是姻亲,虽然宫中有荣贵君支撑,但自从战乱结束,荣老太君就极少出现在人前了,连带着荣家人都成了隐形人;蓝府中蓝玲还算风光,但蓝家子嗣不旺,她又出质多年,生死难料,想要嚣张也嚣张不起来……这剩下的,可不就是尤氏了么?!
这么一想,竟是她大意了!
“那个夫呢?他躲到了哪里?”
“躲进了京中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府邸,”见蓝雪又看他,李立新连忙继续,“殿下,咱们京兆府衙门每天都堵在这两家门口等着拿人。后来,这妻子还真让咱们等到了,好不容易给带回了京兆府衙。可这还不是最稀奇的。”
“捡重点说。”
“是。这拿到了妻子,咱们就想如法炮制,等着抓那位夫郎。谁知道,还未等到咱们行动,就有人带着那夫郎来咱们府衙投案来了。”
“那人是谁?”
李立新低头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人是谁,下官无从判断,但此人一来,就直接呈上了本案牵扯到的所有人的生平,包括那位据说被害丧命的小侍。那些生平附有证据,足以证实那位小侍乃是自作自受、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害了自己的性命;还有,那位妻子也的确是心存谋夺家产之意,才有了那小侍的种种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