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朔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葬礼席,坐在那里的无论是主人还是客人,都没有一个是打伞的。
主人还在淋雨,哪有下人享福的道理。
他灰溜溜地收起伞,小声地向两边的人道歉道:“不好意思……”
继续忍受着细雨落在脸上的瘙痒感,许朔不禁心想,看来这些贵族和商贾,并没有他印象中的那么娇贵,该忍耐的时候,人家也是可以忍耐得很好的。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时,一个拿着绿色法杖的男人出现了。男人来到客席边,念念有词地挥舞手中的法杖,周围立马刮起风来,很快,一个由风流形成的半圆形屏障就笼罩住了整个葬礼现场,所有落在屏障上的雨都被弹开,飞向四周。
屏障的边缘就在许朔几步之外,不仅没有覆盖到他,还把落在边上的雨弹向了他,糊了他一脸。
“靠……”
许朔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但这并不能让他好受多少,因为屏障是持续存在的,所以后续的雨也不断地弹向他。
(要就这么站到葬礼结束吗?真的假的……)
“可以撑伞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主人已经不在雨下了,仆人们获得了挡雨的权利。
身边的管家们纷纷打开雨伞,许朔慢了一拍,也跟着把伞撑了起来,只是现在撑伞也没多大意义了,身体已经又湿又冷,何况一把伞挡了头顶的雨,就挡不住屏障弹来的雨,挡了屏障弹来的雨,就挡不了头顶的雨,无论如何都不好过。
许朔叹了口气,将伞稍微向前倾斜,至少不让雨水砸在脸上。
雨开始慢慢变大了,伞面传来的啪嗒声越来越响,冷风不时吹过,身体冷得发起抖来。
许朔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