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溪水流（2 / 3）

李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感觉自身的状态好极了，全身上下都好极了，脑子还在嚯嚯的阵痛，他闭着眼睛泡在水里，想叶子，也想娟姐，还想某个狂躁脾气的笨蛋，溪水流过眼角，像是泪流不止。

唉，这水怎么越来越凉啊？小溪潺潺的流水把李在从迷梦中拉回来，有些冷了！

野外露营可不能感冒了，李在从水里走上来，去找自己长裤自然修剪成的几分裤穿好，上衣是全毁了，咦，好奇怪，刚从水里出来身上的水，这一会的功夫就自然风干了？真好，都不用毛巾擦拭了，皮肤好就是棒棒哒！

李在随意活动了一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慢慢往不远处树林里去，解决下个人问题，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李在有些郁闷，自己的装备都在行李背包里，重要的证件什么的都在里面，要是找不到真就损失大了。这到底什么地方，手机还是没信号，时间好像不怎么对，这月亮这么大，怎么就显示下午四点多呢？没联网，也不能校对时间，李在有些郁闷，自己夜不归宿也没打电话回去，更联系不上，娟姐不知道会有多担心，李在无声叹息！

李在的荣耀手机外壳有点变形，但整体还好，他随手哗啦了一下，除了没信号各种正常，李在是个松鼠党，平时就喜欢这搜集一些有趣的资料图片什么的，他的手机里保存着着大量的文档资料，当然了还有一些李在自己的爱好，小视频动态图什么的，娟姐副总会理解的，她们也曾贡献了不少美图是吧，哈哈！

工作业务上的资料李在是不会随便带出来的，手机里面都是些个人感兴趣的东西，行李背包里还有一个平板，里面的资料更多，李在的工作很大一部分就是从繁琐复杂的信息中搜集利润闪光点，还有就是。。。李在沉默了，记忆里很多东西都消失了，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只留下几个支点，叶子，娟姐，副总，其他的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包括他自己的很多事情，脑海里反而多了莫名其妙的碎片？什么陛下？谁在叫我？谁是李纯？

李在沉默的把手机装兜里，准备回小溪边，还没有走出树林阴影，忽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他自己还没有想明白，身体就停住了脚步，闪身就站在一棵树后面的阴影里，感觉很奇妙，身体协调很好，举手抬足间行云流水，身轻体健感觉十分良好，上下都充满力感，前面这颗树看着蛮粗壮的，但李在觉得推倒这颗树应该很容易，一拳就可以！

李在正得意间，就看见对面林子里出现三个人，他很满意自己的现在的视力太好了，也怪对面那三个人太明显了，这么亮的月亮，竟然都是一身黑色衣服？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见不得光的勾当似的？嗯，好像还有一个女的？

三个黑衣人来的溪水边李在所理清的那片空地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看他们站立的位置，李在觉得这三个人并不是一伙的，三个人站立的位置表明他们之间并不是很融洽，那个女性黑衣人似乎地位高一些，另外一个人应该是她的下属，站在她身边，隐隐抵挡着第三个人靠近，女性的黑衣人站在水边，看着溪水潺潺，默不作声。

李在摩挲着下巴细心观察，他下巴光光的，胡须清理的干干净净，娟姐她们见不得他邋遢不堪的样子，看不惯了就会自己动手替他清理，娟姐拿着明晃晃的剃刀为李在剃须净面，李在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了。

此时溪水边的人说话了，第三人身材高大，李在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这人不是善类，看他手足动作间带着煞气，是个狠角色，他先咳嗽了几声，“黄小姐，某与令尊也算是老相识，首先得承认，今天这活不顺当。”

女性的那个黑衣人似乎情绪很不好，没有搭理他，说话那人有些尴尬，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那人又说道，“这活做的不漂亮，这得承认，某不赖账，铁牛帮这点脸面还是要的，可贤侄女你可没告诉某，这事竟然牵扯这么广？河间城来人怎么回事，河东节度使我们可惹不起，还有昭义节度使，等闲谁敢招惹那些藩镇重臣？”

黑衣女子还是默不作声，自称铁牛帮那个人转身开始在溪水边溜达，“某早就跟给令尊说过，这年月手里有兵有刀就有钱有粮，那帮节度使防御使哪个不是享尽荣华富贵，令尊守着这么关键的丹同渡，大河两岸谁不高看他几眼，河东河西几家都派人联络感情，他一个六品的昭武校尉，哪来的底气敢把使者都打断腿丢到河里？”

“哼！令尊就是看不清门路，丹同渡口扼守大河东西，无论是太原府还是夏州府都不可能吞下去，人家要的不过是个人情，装什么铁面无私？哼哼，观察使乔远敢截留丹同渡的物资，还敢通缉小姐了？未必不是一次严厉的警告！”

“铁伯伯，父亲大人做什么自有他的主张，铁伯伯愿意帮忙可以，不愿帮忙就请离去吧！”黑衣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李在眼前一亮，不错哦，有看头，李在也不急着出去了，看样子对方似乎在谈论什么要务，不过河东、河西这名字取的太偷懒了吧，太原他知道的，可是夏州又在哪里？大河两岸？什么河？难道是黄河？

李在这边暗处寻思，溪水边那个家伙又接着道，“贤侄女严重了，黄校尉这么多年一直照顾铁牛帮，铁牛帮上下都欠着你家的人情，可惜令尊太过不近人情，铁头这么多年一直想委身黄家，当武将的，谁家不是私兵无数，既然老黄不拿某当自家人，生意还是要归生意的！”

“铁帮主所言极是！”黑衣女子的声音冷淡，“铁牛帮上下数千帮众，声势浩大，大河里外的漕运铁帮主能掌控七八，还能把漕运生意做到渭水长安去，丹同渡庙小，委屈铁帮主了，生意归生意，铁帮主说的在理。”

那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轻描淡写中斩钉截铁分毫不让，态度竟是如此坚决，那铁帮主转了几步，仰天一个哈哈，“早就听说，丹同渡黄校尉是个莽夫，丹同渡上下都是黄小姐在打理，某看呢，丹同渡里最宝贵的珍宝可就是黄小姐哪，啊哈哈！”

一直站在黑衣黄小姐身后的那个人呵斥道，“无礼，休得胡言，尔胆敢放肆！”

“哼！”铁帮主冷哼一声，“失敬了，黄小姐，你这次雇佣铁牛帮打探情况，私下里转运物资，可是许了某家大价钱的，不知道丹同渡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呢？某听说，河间城韦将军是黄小姐的未婚夫，韦将军背靠河东节度使，又出身韦氏高门，黄小姐日后荣华富贵青云直上，可别忘了铁牛帮咱们这群苦哈哈呐！”

“铁帮主，敬你是长辈，请口下留德，”那黄小姐挥手让护卫退下，冷声道，“那韦厚如何，与我有何干系？藩镇军国大事，铁帮主看不清楚就别掺和，小心招惹是非，徒生祸乱，至于酬劳的事，等我回到丹同渡与父亲商议，不会少你的！铁帮主，张武在哪，我们要回去了！”

“张武与小儿铁浆一起引开追兵，稍后便来汇合，”铁帮主抬头一个哈哈，“黄小姐见谅了，铁牛帮上上下下都要靠苦力气过活，日子艰难，不过黄小姐，有话我说你随意听，黄校尉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这丹同渡是不是后面真的会落到张武手里，老黄准备招张武入赘？”

听他们讨论的事情，好像内容很丰富的样子？李在听的津津有味，小说吗？武侠版？玄幻版？还是言情吧？我擦，不会是穿越版吧？还真是奇妙！

黄小姐的语气终于带了怒气，“丹同渡的事情，铁帮主还是不要操心了，大河马上要结冰了，铁帮主还是想想怎么过冬吧！”

铁帮主点点头，“结冰？是啦，大河结了冰，河东河西就没了屏障，丹同渡被一圈节度使对丹同渡口虎视眈眈无非是扼守大河交通，若非如此，小小丹同渡还不放在那帮子骄兵悍将眼里，忍过这个冬天，来年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贤侄女还真是心思缜密啊！不过，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铁帮主语气沮丧，双手捂着脸，缓缓的蹲下，怅怅的叹息！大河结了冰，河上走舟行船的兄弟都没了饭吃，年年饿死、冻死人，今年尤其难熬啊！

“贤侄女！”铁帮主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声音闷声闷气，“回去给老黄说一声，铁牛帮对不住了，我们也要吃饭，也要过冬，要活日子！另外，告诉令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黄小姐意动上前一步，“铁伯伯有话请直说，父亲与伯伯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

地上蹲着的铁帮主忽然竖起手掌，“不对，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