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在二人离别后已过了三轮的春夏秋冬,温沅汐除了个头高了一些,其余到并未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瘦弱的身板,喜穿碧绿色的男装,梳着男童的单发髻。只是手中多了一把折扇,身后跟着十几个健硕的男子,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温沅汐非常的不耐烦,回身瞪了他们许多次,却依旧无法改变现状。只能生着闷气,在前面踩着重重地步伐行走着。
转过街角,入眼便是西涧京都最大最宽阔的主干道,两边的店铺林立,往来的人流频密。街道的街角处,竖立着一块玄色木板,写着“药”。
温沅汐快步走了过去,当入眼的木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术仁医馆”四字时,她的嘴角不住上扬。
站在门口良久,她转身又狠狠地瞪起身后的人,命令道:“你们在这候着,谁都不准跟进来。”
前排的几人面面相觑,面露犹豫之色。
温沅汐生气地说道:“这是命令,不从的话让你们好看。”
说完转身迈步踏入医馆,徒留潇洒一背影。前排一人伸手一挥,身后的几人顿时散开,奔到医馆的四周,纵身跃进。剩下的人分做两批,一批将医馆四周围住,一批紧邻医馆门口,定睛入神地望着医馆来往的人群。
温沅汐走进医馆后,先在大堂里转了转,看着或坐或站的十几名病人,有的呻吟着,有的有气无力瘫在椅子上,药柜前有几人排着队抓药。她东张西望了良久,最终皱着眉头向药柜处走去,恰巧这时楼上一白发老翁走到了楼梯处,见到她,出声唤道:“闻公子,别来无恙。”
“陈大夫,我正找你呢!”温沅汐抬头望着,笑着回应道。
“又有何物要交于我家公子?”老者慢慢地走下楼梯,来到温沅汐的身边。
“这次没有。不过也是很重要的事。就是想请教你,可知你家公子现身在何处?”
“这……听说公子最近正专心培植一批药草,人嘛,应该在川泽山附近,据说那方土地最能养育药草。”
“川泽山。”温沅汐略一寻思,愉悦地说道,“好的,麻烦陈大夫了。那你先忙,我就先告辞了。”
踩着欢快地步伐,温沅汐奔出了医馆,刚一出来,四散的男子们皆回归队伍,再度整齐划一地跟在温沅汐的身后。而心情雀跃的温沅汐这次倒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往前走,而他们则浩浩荡荡地跟随着。
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温沅汐坐在车里,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红木锦盒,盒面精心雕刻,又涂以金粉作绘,足显贵气。温沅汐嘴角含笑,双眸闪着亮光,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盒面良久。随后将锦盒平方于双腿之上,揭开盒盖,只见几封信便溢出了锦盒,她迅速将信按住,生怕掉落。一手握着四、五封信,又将塞得鼓鼓的锦盒检查了一番,再度盖好锦盖。
望着信封红印处的“闻源”二字,她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说道:“真是个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