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瑾萱望了一眼笺罗,犹豫片刻后对妇人说道:“乳娘,父皇给我准备了许多陪嫁侍女,笺罗还是留在你身边吧!”
“陪嫁的,哪有贴心的。”妇人扭头望着笺罗,“这丫头算跟您一块长大,对您脾性也了解,脑袋虽不是太聪慧,但胜在机灵。您一个人远嫁他乡,身边怎么都得有忠心的人。从今往后,这丫头的命就是您的了,算是代替我来照顾您,还您对我们家这些年的恩典和照顾。”
妇人眼泛泪光地摸着笺罗的后背,叮嘱道:“罗儿,帮娘好好照顾公主,知道吗?”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听您的话,对公主做到以命相护。”笺罗望着妇人,泪光点点地说道,“您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以后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您万事都要好好的。”
“嗯,只要你跟公主在一起,都能好好的,我也就没牵挂了。”妇人两手分别牵起两人的手,郑重地嘱咐道,“西涧后宫之争远胜这处,公主嫁过去,虽地位尊荣,但势力势必式微,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公主性子急,你一定要好好劝诫。公主也是,以后一定要学会隐忍,先放低身段讨好了西涧太子,让他疼宠,让自己站住脚,方能图以后的日子。”
“娘,您放心。”
“乳娘,我知道了。”
“公主,您自小就聪慧,也见惯了这宫中的尔虞我诈,我知晓您都懂,就怕您心里那道坎自己跨不过去,钻了角尖,徒惹自己心伤。”
“乳娘,你放心,日后自是让自己万事痛快。”马瑾萱淡淡一笑,望着妇人微微颔首,“绝不会再难为自己。”
妇人略微点点头,眼中仍是担忧之色。
夜幕初临,心怀忧愁的人皆仰头望月,以寄情丝。
温沅汐望着残月,想着明日该如何面对骆墨珏,对小寒的呼唤置之不理。
而骆墨珏独立在湘潮阁的院中,始终难解温沅汐的不辞而别,偶尔回首望着漆黑的雅阁,心中自是悲戚不已。
与此同时的东骊宫中,却有一处显得格外热闹,数十名歌姬摇摆着腰身,仅身着肚兜和薄纱,却见露出的肌肤之上皆青紫一片,脸上神情更是痛苦不堪,鲜少笑意。而远处一名魁梧的男子拿着一坛酒便往口中倒入,脸色酡红地连连大喊道:“给我跳,给我扭,你们这些没用的玩意儿,都给本殿笑起来,都笑起来。”
将手中的酒坛砸向歌姬脚下,吓得歌姬慌忙向四周逃窜,皆哭喊出声。
男子闻声更为兴奋,连忙上前,随意抓住一个歌姬,一手捏着她的脸颊,大笑道:“我让你笑,你怎么给我哭了,不知死活的东西。”话音还未落,便将歌姬一巴掌打晕在地上,旁边的歌姬皆瑟瑟发抖地四处躲藏,男子倾身望着那昏迷的歌姬,无趣地喊道,“这么不经玩,扫兴。”
一巴掌又重重地打在歌姬的臀部,抬首便向四处望去,眼中满是怒火地看向各处躲藏的歌姬们,嘴角挂起邪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