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不该怪他,那个女子是他未来的妻子,是真正的高门贵女,是他会明媒正娶的人,她才没有资格去妒忌。况且,她又不喜欢他,干嘛要他什么伞不伞的,真是太奇怪了。
是的,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就是这雨下的太烦人了。浑身湿透的感觉,也很烦。衣服湿哒哒的,头发也往下滴水,全部都黏在身上,真不好受。
她抬头去看长长的街道,风帘翠幕,楼阁画舫,全都雾蒙蒙了,像进了水墨画里。这极尽繁华的长安城,挂满灯笼的大街,变得像江南一样柔软。
可真美啊,美到心里越发得茫然,赵子砚忽然觉出千万孤独来。呆呆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只要转个弯就到陆府了,可她突然就迷路了。
等回到陆府,她没料到陆文濯会在门口。
远远的看到她,他撑伞走过来。看样子,是发现她不在院里,特地在这逮她的。
“你去哪了?”陆文濯黑着脸,把她捞进伞下。
“你管我去哪了!我都不管你去了哪里,你凭什么管我!”赵子砚抬头瞪他,却被杏色的伞面晃到了眼睛,使劲甩开他,她重新冲进雨里。
“你做什么。”陆文濯莫名其妙,快步上前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拿开!我不打!”赵子砚推着伞柄,往他身上一搡。
“你跑出去,为了见宁王是不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马车也在街上。你去找他了是不是?”陆文濯狠狠瞪着她湿透得背影,再次去拉她。
“随你怎么想。”她随口丢给他几个字,走的极快。
若是往常他怀疑她不忠,她一定会千娇百媚的喊冤,笑眯眯地在他面前晃悠,不是摇尾巴就是抱大腿,一定会想着法儿的哄他。
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哄他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大火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陆文濯抓住她的手腕,她要甩开,可这次陆文濯没再给她任性的机会,他手上一个用力,赵子砚便被他带地往后一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