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砚不知为什么,觉得悲从中来。她抓住少年的指头,赤脚踩着他的脚面,把脸埋进他的臂弯。
少年再次推开她,拉扯间,少年高高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可那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只能冲她大吼:“走啊!”
大颗的泪珠,从他脸上掉落,滴在黄沙上,瞬间消失于无形。他终于从腰后抽出马鞭,发了疯地朝她挥去。赵子砚嚎啕着躲避,也发了疯似的开始奔跑。
“哥哥!”
赵子砚惊叫一声,睁开眼睛。
她竟然睡着了,喘了几口气,她抬手扶了扶额头,砂砾的触感,好像还在脚底。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不成,是白日里同宁王“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多了?都把她喊出梦魇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衫。
这是哪儿?
花了好一会,她抱着身上的被子,终于在白茫茫的帐子里看到一个熟悉的物件——香薰铜球。
她居然在陆文濯的床上。
赵子砚掀开被子,跳了下去。大概是泡的太久了,头脑勺隐隐作痛。猛地起身,一阵晕眩。
扶着床沿缓了一会,直到眼前的昏黑散去,赵子砚绕过屏风,走到前厅,这才听到哗哗的雨声。
天都黑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