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殿云还在气头上,一把将他拎起来,抵在墙上,声音嘶哑道,“你他妈知不知道我女儿刚死,你现在要挖走我女儿的肾,你还是人吗!”
莫珩的嘴角已经肿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
“我知道,对于你的遭遇,我几乎感同身受,因为我的女儿现在,几乎也被病魔夺走了一半生命,她才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却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我的难过并不比你少。”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抬眼望着对方,“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我知道对于刚刚失去孩子的你们来说,这件事非常残酷,可孩子既然已经去世了,能不能帮帮我的孩子呢,如果手术成功了,你的孩子,何尝不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了下来?”
“厉先生,我恳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我办得到,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求求你,舅舅她吧。”
厉殿云心头颤了颤,紧绷着嘴唇,一把将他推开,大步朝着病房走去。
简萱宁还没有醒,医生说她生产的时候,太过疼痛,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可能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醒来。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纸。
由于怀孕的缘故,她比结婚的时候,胖了些,并不是很明显,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好好端详过自己的妻子了。
她安静的时候,像是一潭湖水,一颦一笑就像是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淡淡的,却总能勾动人的心弦。
他们之间没有太过浓烈的爱情,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生活。
年少轻狂,总觉得不起涟漪的感情,如同嚼蜡,令人失了兴味,可却不知道激情有一天会随着时间消退,危险的游戏,玩得久了,迟早会翻船。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本该好好守护的,一样也没保护好。
从得知孩子死亡的消息起,他心里就再也提不起半点初为人父的喜悦,甚至对王曼,还有那个孩子,有了憎恶之情。
圈子里玩的男人多了去了,只有他像个傻瓜一样,被一个情妇耍的团团转,居然还能上演“宠妾灭妻”这种可笑可悲的事。
他有些希望简萱宁醒来,又害怕她醒来,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有通知厉家人,简萱宁今天生产的事。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