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还不觉得,如今惊觉谢青梓似乎真的离她越来越远,母女之间也也来越生疏了,大太太心里登时就是复杂得不是滋味起来。
这种感受很是微妙,一面觉得不该如此,一面又才觉得是本就是如此。就如同谢青蕊回了谢家一样,谢青梓迟早也是要离开谢家,回去霍家的。
谢青蕊没多说什么,只道:“还有我呢。”
这么一句话,倒是险些让大太太落下泪来。
陆老夫人和陆老先生饶是精神不济,却还是强撑着守了一会儿。最后熬不住了,这才去歇了。去之前,还笑着将压岁红包都给了。
不管是谢青梓还是谢栩,或是霍铁衣,都是有一份。不过陆老夫人却是不掩偏心,陆夜亭的格外重了三分,惹得谢青梓止不住笑:“义祖母偏心到了没边儿了。”
她心底也曾是犹豫过是不是回去谢家的,不过到底是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回去了也是不自在,她到底还是不愿意大过年的都尴尬的。
况且……这也就是她出嫁之前的最后一次守岁了,霍铁衣和陆夜亭这头,她也是希望能陪他们一回的。
待到老夫人他们都走了,兄妹四人便是围在炭盆边上,一面烤火一面烤些花生什么的来吃着玩儿。
陆夜亭身子底子不好,有些畏寒,霍铁衣倒是记着,叫人拿了一块鹿肉过来。
谢青梓瞧着霍铁衣这样,笑着打趣一句:“大哥果真是个好哥哥。如此贴心,以后的嫂子有福了。”
陆夜亭本以为谢青梓是说自己,当即正要开口,不料谢青梓话锋一转,又硬生生的将话转到了别处,倒是叫他反而不好发作。
陆夜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谢青梓。
谢青梓略略有些心虚,笑了一声又岔开了话题。
守过了子时,四人又吃了一碗饺子,霍铁衣和陆夜亭这才送了谢青梓二人回去。而回来的路上,陆夜亭轻声问:“这头卫泽刚走,那头太子就肆无忌惮起来。二者之间只怕是有关联吧。还有上次埋伏我们的人——”
“是林首辅的手笔。”霍铁衣讶然于陆夜亭的敏锐。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就说了。在他看来,陆夜亭和谢青梓自是不同的,男人生来就该面对这些,而谢青梓这样的娇柔女子,便是该在父兄的呵护下只管享受安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