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一扫,锐利的眸子发亮,一个个婢女脸色铁青,谁敢拿他当笑话啊?这些人的安危全都系在了皇后与皇上的谈话间,甚至一眼眼神不好就没了命。所以这些人一个个乖得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这皇上看着很生气,平日里大多都是笑着的,那不笑看着也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哪似现在这般气得脸色难看,又动不了那人。
这朝里的人都知道,那能让陛下真生气的事肯定是与贺皇后有关的。可是吧,单是贺皇后的身份就已经尊贵了,所以有一些人认为昔日陛下荣登大宝乃是借着贺丞相助力,这根没稳,如何能树立威信?所以得稳住这贺丞相,谁人都知这贺丞相最疼爱自己的宝贝女儿,这皇上肯定得将皇后好生的捧在手心里,才得已稳得住帝位。
至于这皇后与皇上之间的感情,众说纷纭,可到底是怎样的,恐怕只有帝后二人才知道。
“全都下去!”他一恼,扔下了手中的奏章,走至她面前。宫人退出去还关了门,有婢女偷笑,怕是这皇上要好好和皇后谈谈了。
“我觉得你在此处,处理公务不太妥当。”他沉着眸子,笑问她,“何不妥当?我的皇后!”她都不用臣妾了,他也不用朕,没有地位的左右,只有家常的吵闹。
“寝殿处理公文,本就不妥。若是陪我就罢了,只怕皇上没陪的好我,又没处理好公文。这自古以来一心二用本就不妥。”
他低头拉住她的手,眸色仿佛如湖中被揉碎的清波。“涟漪,我为帝还未至一年,许多事都要亲自处理,刘氏一族乃我心头大患唯有慢慢瓦解。涟漪,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这几年一过我们就………”他突然语塞,眸色沉寂,他为帝,能给她什么?除了这后位,他什么都给不了。
她看着他一副好似失了魂一般,“就什么?你能陪我游山玩水吗?我要去的地方你能陪我吗?就连平时日里你都忙于朝政,应对嫔妃,又从何许下承诺?!”“涟漪,我,我是爱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好急,急切的就像是母妃当年看着他生病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一点点推开他的手,“要我相信你?!你有相信过我吗?嗯?为什么连见一面羡景都不可以?”
他听到窦羡景的名字就发慌,就拼了命的想要贺涟漪立马到他身边去。他害怕,怕她被抢走尽管她现在是他的皇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那件事也不会嫁给。若她看出对他只是好感,对窦羡景却是爱慕又将他置于何地?!
她一点点的推开他的手,他却执意不放,反而握的紧紧的,“涟漪,窦羡景有什么好的?你与他本是玩伴,如此若是相见,必定是要遭人诟病的。”“幼时玩伴相见再正常不过,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你就是不相信我。”
他松开她的手,“涟漪,你爱我吗?”他要这个答案,一定要!她一愣,随即道,“你说呢?!”他点点头,一步步后退,散乱的目光,惨白的脸颊。如肝肠寸断的疼痛,从心头蔓延,像没了魂魄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芝兰殿。
昔日,是先帝指婚,她与窦羡景又是青梅竹马,怎来的愿意,可年幼时,她……年幼时的话又怎能当真?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
贺涟漪拂了拂手腕,“今日不知又是那里惹他不高兴了,捏得我手都要碎了。”此时季欢才敢进来,瞧着她红红的手腕,“娘娘,你这是被皇上给弄的?”“不是他还是谁?!”“奴婢方才进来,看见皇上六神无主跟丢了魂似的,看着很是伤情,这次又是娘娘胜了,每次皇上都是理直气壮的来,气愤的离开,这次看着好似真被娘娘你打击到了。”【三】
“本来就是他的错,哪儿来的打击?我瞧着他看得挺开的呀!心眼小得很。”季欢无奈的看着她,“娘娘……”“我有说错吗?!”也不至于把皇上说得这么一文不值吧……但季欢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因为皇上不让娘娘见窦将军,所以娘娘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可皇上还是要来。有时候觉得皇上对娘娘挺好的,可有时候觉得可以对她更好。
这又过了一个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