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仿佛约好了似的,一致对她缄口不言。
于是对于一切真相的线索,便只剩下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沈眷”
方岚在心里描摹这名字,不知道这位大隋国师在这场迷雾重重地阴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世间安得双全法,若遇沈眷或听闻。”
天下间那么多个沈眷,只有大隋国师最让人记忆犹新。
她心中决定待这次沛州之行结束,将二师姐的遗物放回两界山,便要去京都打探消息。
她不甘心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方岚想要知道,那些鲜血淋漓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她收回心绪,支着发软的腿站起身,冲瘫在地上的曹旭阳醉醺醺地笑,“小师兄,我走了,以后还来看你。”
方岚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曹旭阳头还埋在酒坛子里,一动不动的。方岚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
但见这厮蹬了蹬腿,声音闷闷的从酒坛里传出来,“让高全德送你。”
之前那白胖门房听了声儿,不知从哪里圆润的滚了出来,他搀着方岚的手,一脸八卦的眨着眼睛,“奴才就是高全德,姑娘脚下慢些。”
方岚晕乎乎的被这团胖子扶上了马车。他问,姑娘落脚何处,方岚报上客栈名字,他便喜庆的回了声“得嘞”,然后马车开始摇晃起来,颠的她有些想吐。
手扶着额角,方岚心想今儿不该喝酒,这身体本就旧疾新伤,此刻酒劲上涌连头也一阵一阵的疼起来。
方掌门蜷在马车角落,渐渐沉入梦中。
郡守府内,曹旭阳把酒邀月,眼中雾蒙蒙不知是真醉假醉。他看着廊外的高天,陷入沉默。
大殿的屏风后走出一人,赭红的衣袍摄人心魂。她说,“你不该让她喝酒。”
“你也看见她那副又怂又丧的模样,身上那么多伤,心里的伤口就比身上的少?身上的伤哪都能治,但心里的那些口子,除了今日还有多少机会能让她放肆的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