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方梅梅的身后出来,关严病房的门后就看到我那大舅蹲到了墙根儿,手指上还夹着个卷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大哥皱眉,“爸!这是医院,不能在这抽烟。”
大舅掀起眼皮看看他,嘴里还在裹着,半晌才蔫不灯的吐出一句,“憋了一路了,火车上人多,没法抽,我过过瘾……”
“唉!那谁家家属啊,不可以抽烟的!”
有护士看到了,大老远又开始喊,大舅闻言就转头看了看她,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外带吐出口痰,“城里咋啥都管啊,是不是闲的……”
“老大!”
大舅妈急了,“你个窝囊样你,一个护士就给你拿住了,我就问你,这病你同不同意给治!就给那小丫头片子!”
“你拿主意呗。”
大舅蹲在那里看不出有啥意见,“治不治我看都行。”
“爸啊!”
大哥看他这样不是一般的上火,主要是丢人啊,那痰老碍眼了,“那是你亲孙女儿啊,是我女儿啊!”
“女儿就是赔钱货!”
大舅妈在旁边皱着眉说着,看了我一眼后压了压声,:“反正我不同意治,咱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这两年可算是有点好日子过了,一病全搭进去了……”
说着她就上前一步扯住大哥的手,“家树啊,你听妈话,这孩子不要你还能再要一胎,不就是因为装修啥的吗,正好,你再要一个房子也正常了啥都正常了,咱得要个儿子,姑娘就是搭钱的,屁用不顶,这还没咋样呢,先祸害上了,你听妈的啊。”
大哥脸僵的厉害,:“妈,该说的我在电话里都说清楚了,别说梅梅没检查出孩子有问题,就是真检查出啥了,那我们能要也会尽量要的,那是梅梅身上掉下的肉啊,她生产时……”
“别提她!”
大舅妈还白了方梅梅一眼,“那被那谁带的都……成不是物了。”
我微微的挑眉,我就是那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