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答疑解惑（1 / 1）

“上次的事情，多谢了。”见面的地点儿是在学院某座教学楼的楼顶上，平常绝对不会有人到的地方。同样的金属软甲一样的装束，只是底色变成了黑色，黑中透出一点儿亮银色，在某些部位有着镂空而成的蕾丝状的装饰。背对着小新，站在楼顶的边缘，保持着眺望远方的姿势，亚纪子道。

“其实也没做什么~”小新下意识地客气道，没想到会是这样平常的开头，只是这样平常的开头反倒预示了接下来回话内容的不同寻常。被亚纪子约出来什么的，从一开始就让小新心里犯起了嘀咕，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绝对不会是熟人之间见个面之类的，所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

而且正对着亚纪子的背影一段时间之后，因为亚纪子不说话，小新也不说话，所以自然而然地，小新被亚纪子的背景吸引了。准确地说不是背影本身，而是紧贴在亚纪子身上的衣服，金属质地的衣服，却意外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甚至柔软度良好的样子。与金属质的反光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某些局部的阴影，再加上腰身侧部留下的拼接痕迹一样的线条，更加衬托出了一种美好的曲线来。

不是身体的曲线，纯粹是衣服的曲线，那奇妙的美感也是，小新发现自己再次出现了恋物癖的症状。于是稍稍收回目光，尽量不去看亚纪子的背影。伊丽莎白就算了，反正其自身也不在意，初美也还好说话，亚纪子的话，小新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关于记忆，小新怎么看？”小新收回目光的同时，亚纪子的背影松动了一下，紧接着转过了身来，直视着小新问道。因为时间上紧紧衔接的缘故，看起来就好像刚刚亚纪子是在配合小新一样，特意等小新看够了，所以才转过了身来。一瞬间，脑海中生出了这样奇怪的想法，果然也是审美锁定的后遗症吧，小新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记忆什么的，具体指些什么？”但是更加让小新觉得可怕的是亚纪子的问题，关于记忆什么的，问题太过宽泛，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但是更加可能的是指不久前在珍藏馆中发生的事情。身份的缘故，关于那次事件，亚纪子所知必定更多一些，甚至小新隐约觉得初美所知也会更多一些。

“记忆就是记忆，人类的记忆，记忆集合，记忆体生命，等等，之类的，小新有什么看法？”察觉到了小新的警惕之意似的，亚纪子靠近了一些，用稍显放松的语调进一步解释道。“就算你这么问，我也只是个没有通过记忆使测试的普通人，记忆体生命源自己人类的记忆，记忆集合是抽象了的记忆，其实有时候，记忆体生命也会被认为是高度复杂的特殊记忆集合，或者集合的集合……

虽然没有通过记忆使测试，但是在特提斯学院的日子小新可没有荒废，该知道的东西还是知道的，所以总算眼下还能够应付过去。“但是人类会和自身的记忆对立起来，果然还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不但无法理解，甚至还会让人心生抵触……”亚纪子的语气忽然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以往那平静至极的语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可见的迷茫。

居然不是质问珍藏馆所发生的事件的样子，小新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儿，看样子，亚纪子纯粹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的迷茫，所以才会找小新相谈，只是想谈而已，而不是质问。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迷茫，大概是因为上次事件中受到了记忆集合波及的缘故，或许是纯粹的不服输，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上次事件对亚纪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的样子。

因为小新准记忆使的身份，再加上在上次事件中唯有小新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才会拿小新当做对象，目前看起来大概是这个样子。“和自己身记忆对立之类的，原本就不存在，因为抽象了的记忆，就真得只是记忆而已，就像自然界中的魔力一样，魔法师并不能直接使用……”同样的困惑，小新也曾经有过，所以着这个问题倒算容易回答。

魔力无处不在，元素也无处不在，魔力到元素的转换过程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元素泯灭为魔力的过程也同样，但是作为元素具化形态之一的人类，却并不能够直接地从自然界中吸收魔力，而是需要通过冥想的形式，通过内外感应的方式，让魔力在精神空间中生成，然后自由调用。

亚纪子的问题也差不多是这样，人类并不能直接地消化吸收记忆集合中的内容，人类只能通过具体的行为过程，产生具体的记忆来，所以人类的记忆始终都是人类的记忆。至于记忆集合，从来都不是由特定个体的记忆抽象而成的，记忆体当然也不是，虽然关于两者出现的机制至今都不明确，但是至少这一儿是可以确定的。

记忆集合与记忆体，仿佛只于人类总体有关，与历史有关，但是与单个个体无关，与当前与未来无关，总结起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与记忆体的直接接触很可能并不可行，这是人类通常的猜测。至于小新自己的经历，人形记忆体之类的，根据小新近来的总结，只能将其解释为记忆体的一种具化形式。

简单地说就是就是以人类形态的再现，借助特定的记忆集合的方式，作为记忆体，大概率是能够做到这一点儿的。但是以人类形态出现的记忆体，虽然与人类依然有着些微的差别，但是从本质上来讲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障碍。

记忆体生命的出现，或许可以试做人类的自然进化，记忆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其实依然属于人类的范畴。记忆体如今与人类相处融洽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那遥远的记忆战争，虽然已经没人能说清楚具体的起因，但是多半，只是因为人类自身的不自信而已，因为害怕，所以发起了战争。

所以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对于记忆的抵触什么的，或许真得是可笑的。虽然小新现在这么对亚纪子解释，但是实际上小新自己想通这个问题也是最近的事，即使在欧罗巴城与伊莎贝尔探讨了一些问题之后，有些问题也依然没能想清楚，直到最近。之所以最近能够想清楚，或许是因为地面生活比较悠闲的缘故，或许也有尤朵拉的缘故在里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自己费了半天口舌亚纪子都不为所动的样子，连接话都没有，所以小新觉得多半要白费口舌了的时候，亚纪子忽然点了点头道。“也是，这么想的？！”有点儿震惊，小新问道。倒不是因为明明自己花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答案别人轻易地就得出来了的缘故，而是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居然能够同步，另外的原因就是，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找自己商量。怎么看都没必要的样子。

“虽然细节有差异，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特提斯学院见。”用平静的语调，亚纪子道。“特提斯学院见，是什么意思？”小新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入学之初就收到了邀请函，但是一直没有去报到，最近才做出了决定。”亚纪子说道，招呼出了自己的小莫小姐。“马上就是同学了，需要叫学长吗？”叫出小尤，添加联系人的同时，小新听到了不一样的，亚纪子的声音。

“这个，其实……总之叫名字就好了！”十分得不适应，又是互加好友，又是改变称呼什么的，或许是因为关于那个问题两个人想法相近的缘故，两个人的关系瞬间上了一个台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