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虽说冯清秋惦记着程筠这事让他暗恼了一阵,但是想到她终归是他的人,这口气又还是顺了下来。等到天长日久,他总会让她从身到心都变成他的人,只要她规规矩矩地,过去的那些事他就不提了。
夜里与几个世家子弟吃酒回来,深怕被崔伯爷逮住相骂,遂带着小厮走了平日无人走的角门。哪知道还没进门,就见里头黑影一闪,有人往这里出了来。
崔嘉连忙往旁边一躲,那人行走得急,倒是也没发现他,但崔嘉一看那穿着夜行衣的背影,却是愣了愣:“这人似是伯爷?”
小厮看了看,肯定地道:“就是伯爷!”
崔嘉酒意全醒了。
崔伯爷独自穿着夜行衣出门,这是要上哪里去?
他默念了下,忽而也随着他的去向跟了过去。
徐府里这会儿大多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几个跨院里还有当值的下人在走动。
杨氏像大多数内宅妇人一样生活很有规律,徐镛相对晚些,但戌时一过也睡了。徐滢最不成体统,这个时候仍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
如同崔家始终不忘从他们这里达到目的一样,她也始终在挖掘这事背后的秘密。
崔家到底有什么落在徐少川手上?徐少川又是为什么会答应跟崔家结亲?无论他们怎么说这是因为他救了崔涣而有的婚约,她也还是存有疑虑,因为那种满地血污的情况下,不会有人立刻想到要结儿女亲事的。
除此之外,日间她整理这些的时候又忽然想起,程筠跟他说的崔涣在十年前遇袭的地点是伍门寺,所以崔家才会年年去伍门寺里祭拜。而杨氏跟她说的却是十年前徐少川是在京郊外的驿馆救的崔涣。
那么到底这当中是有人说了谎,还是崔涣在十年前先后遭遇过两次袭击?
侍棋端了碗汤圆进来给她,“姑娘有事明儿再办吧,都夜深了。”
徐滢没理她,接过汤圆吃了一口,却是忽然问她:“你去把苏嬷嬷请过来。”
侍棋微顿,但还是照做了。
苏嬷嬷很快过来,徐滢问:“嬷嬷还记得父亲遇难那日的情形吗?”虽然这件事她已经分别问过杨氏和徐镛,可她总还想从中找出点什么来。
苏嬷嬷说道:“怎么不记得?”说着便侃侃道来。
但她所说的跟徐镛当初说的并没有什么分别,重点还是放在徐家人对待徐少川的冷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