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会的,那家伙的小心思太多了,性子也很野,看起来就是个不服管教的。
赵嬷嬷捧着十几本簿子进来时,一眼就看到羲珩望着窗外落雪淡笑的清俊模样,直看得愣愣地站在门边,只觉得那天赐的莹白雪色在羲九公子的面前都逊色了起来。
绝色赛天雪,人如玉不点而润,动静间诠释世上好光景。
羲九公子才九岁就已经令她这见多识广的婆子看迷了眼,要是等到羲九公子及冠之时,只怕望城贵女要踏破门槛来求嫁了!
羲珩早就发现了赵嬷嬷的所在,见赵嬷嬷盯着他发愣,便走至案桌后的木椅上坐下,淡声道,“放上来”
赵嬷嬷领命应是,放下簿子后往外走去,换柳岸进来候着。
柳岸进入书房时,转身将门合上,快步走到羲珩的身旁,附在羲珩的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
羲珩了然点头,挥退柳岸守在门外,自己慢慢翻看着簿子。
良久之后,夜幕降临各处,屋外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柳岸守在外边见书房里没有光,便从身上拿出火折子走进去点亮烛灯。
刚走进屋的时候,柳岸瞬间感觉到有一双透着锋芒的清亮眸子,于黑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令他心内微惊,不过转瞬之息,那注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柳岸点亮案桌上的灯笼时,不由自主地向羲珩看去,却发现羲珩靠在木椅上睡着了。
刚刚那凌厉的视线,会是公子吗?
柳岸不解,那眼神像是潜伏着的猎手,于刀尖掠夺生机般,众人皆为蝼蚁不可入眼,万万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所能展示出来的才对。
这种眼神是需要岁月来沉淀,而他服侍公子七年,从未见过公子动过刀剑,甚至于自以为看透过公子的心思,都是在自欺欺人。
即便公子再恶劣,多多少少还是个孩子心性。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明白公子的想法,知道公子想要什么时,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直白地告诉他何为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