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觉得便宜了那对母子,不过事实证明关山说的没错。
对殷氏来说,最大的折磨并不是死,而是不得不活着,然后自我折磨到死。
不过死在今天还是挺膈应人的……
算了,交给关山处理吧。
人都死了,或许……他会愿意去看看。
季妧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等睁开眼,红烛摇曳,满室暖黄,天已经黑了。
关山坐在塌边看着她,见她醒来,就要让人传饭。
季妧反手拉住他,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不错眼的盯着关山看,见他一如往常,顿了顿,道:“殷氏死了,寇长卿也失踪了。”
寇长卿失踪并非一回两回,回回都是躲在犄角旮旯,上次是京郊的一处山洞,这次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不过之前都是三两天就找回,这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也难怪殷氏会……
“知道。”
“那你……”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喜,不要让不相干的事扰了兴致。”
季妧从他的眼中,确认他没有伪饰,笑了。
“好。”
早已不再为魔障所困的关山,仇恨左右不了他,他也不会原谅——他需要和解的是自己,从来不是那些对他举起屠刀的所谓亲人。
季妧爱着这样的他,也心疼这样的他。
伸手,抚着他的脸,想要给他个惊喜,没注意到关山的双眼陡然暗沉了下去。
“有件事要跟你说,我……”
刚开口就被堵住了嘴。
按照正常流程,季妧应该闭上眼,搂着他的脖子,又或者是拥着他的背。
季妧却着推他、咬他、踹他。
关山以为她在闹着玩,起先没在意,等注意到她一脸难受,这才稍稍退开些距离。
“怎……”
季妧一把推开他,趴在床沿干呕起来。
关山霍然变色,将她捞到怀里抱着,扬声吩咐外面值夜的人去请大夫。
“别……我真没病。”
“脸都这样了,还说没病?”眉皱的死紧,语气也有些重。
季妧依偎在他胸膛,有气无力的抱怨:“还不是你,身上有酒味,嘴里也有……”
关山一僵。
今日大婚,宾客众多,又多是军中之人,难免就多喝了些。
怕熏着季妧,他进来之前还特地沐浴洗漱过……
“我鼻子是不是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