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点头，“我可以帮你消掉天神赐予的神力和记忆。至于你要不要保留记忆，可以自己决定。“
姜愋犹豫，“你们可以直接杀了我。“
杀了他，苍梧不会为难姜央，他也能得个解脱。
姜央抬抬下巴，姜愋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同苍梧交谈的姜央。
“你认为，他会眼睁睁看你死?他就是拼掉酋长的位置和这条命，也不会让苍梧和九黎族人动你。“
姜愋紧咬牙关，双眸赤红滴血。
“在那两个部落看来，你已在圆席被处死，这份荣耀会永远属于你，今日之事再无第六人知晓，我可以保证，在神农族心中你会一直是英勇赴死的英雄。“
他若同意皆大欢喜，若是宁死不愿，只能陷自己于不义，陷姜央于不诚。
数百年引以为荣的神力突然被收走，任谁也会犹豫些时候……
娅没再说话，静静等他做出决定。
……
半个时辰后，姜愋神力被收走，他由一个神力惊人的英雄变成一个平平常常的人类。
如他所愿，保留脑中记忆。
娅有时想不明白，一段痛苦的记忆，为何非要留着，忘记不才是幸事?
人类是个奇怪的生物，他们时而恐惧所发生的事，时而又会勇敢面对自己的痛苦，这份勇敢，尊贵的天神也未必会有……
……
“好了，就到此处吧。“
走出九黎的姜愋深深吸气，近日来的疲惫缓解不少，他微笑，轻声对前来送行的娅和姜央轻松告别。
“日后有何打算?“
看了眼问话人，姜愋耸耸肩，抬眼去看日落的方向，“走走停停，闲云野鹤。“
看了眼前方小路，姜央对他说了四个字，“望你如愿。“
其实，隐在山林也是件不错的事。
姜愋也笑了，没了周身神力和必然使命，他看起来比之前开朗多了。
“那是自然，倒是你……“他用打量的眼神去瞧对面站的姜央。
“我怎么了?“
姜央好笑道，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娅总觉得这男子目光有些奇怪，他打量姜央的时候又顺便瞥她一眼，神情……说不出来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