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盾牌手在飞箭来临之际及时挡在了前面,然而,仍有些许箭羽带着后劲直直穿过盾牌,插入血肉之中,哀嚎声、闷哼声、皮肉撕裂之声在盾牌墙里此起彼伏。
周辉牵着马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挥剑抵挡,待弓箭全部落地,他看着一直晃晃悠悠插在他身下马蹄前的弓箭,勃然大怒的吼到:“章晨小儿,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城墙上一人满意的吹了吹手里的弓弩,一只手掏着耳朵,漫不经心问道:“城下的孙子,叫你大爷何事?睁大你的狗眼瞅瞅,箭是爷爷我命人放的!那畜牲面前的弓箭,是爷爷亲手射过来。呵,孙子,爷爷忘了告诉你了,你了记住了呵,不管敬酒罚酒,烧刀子,女儿红还是兰生醉,爷爷我都是滴酒不沾!”
弓箭手里钻出一个长相俊美,神色放荡不羁的少年来,乍一看,原来竟是许久不见的章志,章志穿着一身正经的铠甲,却仍旧掩不住他吊儿郎当的气质。
他一出口,更是火上浇油。
已经僵持了三天的战局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周辉身旁的副官一时目眦尽裂,挥剑欲上。周辉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拦住副官,“退下!”
“主公?”副官愤愤不平。
“退下!”语气不容置疑。
“是。”
章志乐呵呵的看着城下,还想开口讽刺一番,旁边的人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他偷偷一瞟,余光便看见了楼梯上陈晨青色的衣角。
“章志,你又在干什么?”陈晨刚登上城楼,便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异样氛围。
章志别了别嘴,晃悠着离开斜靠着的城墙,走到陈晨身边。
“没干嘛,就是开口逗了那老乌龟几句?”
“当真?”
“哎呀,阿晨,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章志笑嘻嘻的凑过来,“咱们都这么僵持了三天了,逗那梁王跟逗猫儿似的,他娘的到底打不打呀?老子手心都痒了。”
“去了几天军队,人都糙了?”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一糙人,不像你,说你是武将还没人愿意信。走哪儿哪儿桃花开。”章志上下打量着陈晨,哪怕是身穿素青色戎装,看着依旧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
陈晨瞪了他一眼:“你最近闲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