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歌的声音低了下来，目光闪亮。
“你的仇人都在京城，还都是金字塔最上层的那些人，如果你想要报仇，最快的方式，难道不是早日回京，夺得太子之位，最后登上帝位么？”
李钰闻言轻轻一笑，将茶杯放下。
“所以阿离的意思是，要我藏起自己的恨意，获得皇帝的恩宠，然后一步步隐忍，直到登上皇位，再秋后算账？”
听他依旧和从前一般唤她阿离，苏离歌不禁愣了一下，抿嘴一笑，然后点头。
异象祸乱的背后之手，柳贵妃和厉王逃脱不了干系。如今皇后一族已经倾覆，柳贵妃独大，柳贵妃所生的二皇子厉王是唯一可能的太子人选。除掉厉王，无疑是最快的捷径。
但她想得更多的，不仅是在她的心中他远比厉王更能够胜任这个国家的君王，还因为她不希望他继续沉沦于黑暗之中。
李钰见状，面露讽刺。
“为何你会觉得我对皇位有意？难道要报仇，就不能走其他途径吗？”
苏离歌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了解你啊。”
“从小到大，就属你最温和耐心了（就是一只小奶狗呀），你严于律己、勤勉好学，虽然不需要扛起天下之责，但也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作为。
你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你一定要辅佐皇兄，永固大唐江山社稷。为此，你一直在努力，研读治国良策，丝毫不敢懈怠......”
“够了！”
李钰突然打断苏离歌的话，看着她，幽深的瞳孔里浮现出泠泠寒光，仿佛将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