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在寺庙里这么多年了,果然是有些东西在身上,连红雨都没有看出他内心所想,倒是被这个老和尚看出来了。
“苦无大师,您是国寺的住持,您说的话,本宫不会不听,只是您说的这佛法,既没有古籍旧经可以依据,也没有前人之史可提,这般说起来,本宫倒是惘然。”
苦无大师还未开口,司少卿便悠闲的靠在禅房的木椅子上,神情慵懒。
“不过大师您说起来慈悲之心,本宫倒是想起来,出家之人,心地想来都应该纯善吧,杀生之罪,诳语之罪,若是常人犯下且要入阿鼻地狱,佛门清净地,还能讲究放下屠刀吗?”
司少卿眯着眼睛,锐利的光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扫在苦无大师身上。
苦无大师身形一顿,果然,司少卿什么都知道。
这些年来,感业寺名为国寺,实质上便是藏在圣上手中的另一枚血滴子,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若不是本宫知道大师才是心怀天下,只怕是要将你当做那些满口慈悲实际上连良心都早就在见不得光地方被泡黑了的人一样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苦无大师面上的神情险些都有些绷不住。
看来今日这个佛法是没有办法继续探讨下去了。
苦无大师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佛珠,连指腹都被那珠子硌得泛白。
既然司少卿能知道他是司殿武的人,那司殿武的许多命令,以及他从前做过的许多事情,想必司少卿心中都有数了。
“哗啦。”
苦无大师手中的佛珠断了线,散落得满地都是。
司少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温润笑容。
“不过大师您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本宫是个宽仁的人,可是眼中有了沙子该如何是好?本宫想,苦无大师也是心怀天下的人,想必是不愿意伤人且自伤的吧?”
这话里面的威胁意味十足,苦无大师仍旧是抓住手中佛珠的残余,合着眼掩饰慌乱。
“自然,大师您心中不只是有天下,还有这感业寺百年的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