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阅人无数,一眼看出这人非富即贵,煞气冲天。
这人显然是特意来找他的,且与那位贵公子不是一路人。如果是一路人,现在他的脑袋不应该在他的脖子上,应该滚在地上了。
师爷咽了咽口水,如实道:“不想。”
“既然不想死,怎么总干些找死的事?”
“大人屈尊降贵来此,是来救我一命的吧?”
祁进冷哼,拎小鸡似的把师爷提上停在一旁的马车,随意一抛,师爷正面与硬实的车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五官都皱了起来。
祁进跳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随后钻进车里。
师爷对他粗鲁的行径不满,也不敢吱声,默默地蹲在角落。
祁进嗤笑:“说吧,是谁做的局,吩咐你把赵宏盛诓骗进去的?”
师爷脸色瞬息万变。
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多少?
祁进慢悠悠道:“怎么?打算以死来保护你上面那人的身份?可据我所知,那人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你弄死啊。”
“赵宏盛出事到现在,有好几路人在追杀你。没想到你还能毫发无伤地来到安平,该说你命大呢,还是该说你蠢?
你妄想拿这事做要挟,也不想想,那人是你能威胁得了的?我能找到你的外室,别人自然也能。事到如今,只有我能护你的儿子周全。”
师爷能对正室弃之不顾,是因为外室给他生了个儿子,如今才三岁。他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你想如何?”
“谁吩咐你做的局?”
“……我没见过那人,他一直派下属与我联系。”
祁进声音又冷了几分:“没见过?没见过你就敢给县令下套?”
师爷双眼发黑,也知道自己脑袋勾了芡,早就悔不当初,生怕他不信,连忙道:“……我真的没见过,每次跟我联系的人,都是他的下属。他事先给了我一大箱银子,还说这只是预付,事成后,我不但能得到更多,阳丹县的县令也由我来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