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立夏,他开始浑身震颤,不停的呕吐浓水,渐渐的,开始呕吐鲜血,最后又开始吐浓水,吐着吐着,整个人就剩下一张皮了。
到死的时候,他浑身也就剩下一张人皮。
冯春生说:不管是雪妖还是后来那小孩子遇到的雪鬼,其实都和雪是有关系的——按照阴阳学的理论,雪纯白至净,越是如此纯洁的东西,就越是沾惹阴邪,利于阴魂滋长,然后被雪里的阴祟害了,也不是不太可能的事。
我一听,压低了声音,跟冯春生说:春哥——我说句实在话……这女人的症状,和你说的那个小孩,一模一样。
“真的?”冯春生听了,也心惊肉颤的。
我说你快点过来呗——这边有事。
“行!我马上过来。”冯春生下午喝得有点多,他说他开不了车了,只能打出租车来,让我稍稍等等。
我说没问题。
等我挂了和冯春生的电话,我又望向了那个遭了雪妖的女人,她的头发,竟然凝结出了一层白霜,那白霜如雪,如冰棱,把她的头发,冻成了一束一束的。
司机问我:怎么样,我媳妇没事吧?
“很有问题。”我对司机说:这样,你们先在我这儿登记一下,我把事给你说说。
行!
司机在前台的登记表上,把他的信息和他媳妇的信息都填上了。
他和他媳妇,都是在市里的一家服装厂上班的——他们都是服装厂里的质检员。
我有点搞不明白——这两人都是质检员,怎么这么有钱?都开“路虎极光”了,莫非是富二代?
我没想明白。
那司机呢,叫白金川,女人叫王璐。
我等白金川填完了登记表,把他喊到了门外,对他说:你老婆可能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