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成长的年代,似乎家家自扫门前雪才是主流的思维。
大家伙好像都在追求进步,都在努力实现阶级的跃迁,似乎只有把周围同龄人和同辈人都踩在脚下,才算混得有出息,才能让长辈们在街坊邻居面前抬起头。
在这种大浪潮下,想要让这一群小孩懂得什么叫做命运共同体,懂得什么叫做共同富裕,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之前确实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南柯顿了顿,“他们难道没跟你起一个落日公园曹锋的绰号?”
草帽老头姓曹。
草帽老头闻言笑了起来,露出了蜡黄的牙齿,“比不得比不得,我买不起相机嘞。”
说着,他表情又严肃起来,“有时候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我可得给你说道说道,当时那个时代跟现在不一样的,当时的风气可没现在好......
那时候大家伙肚子里都没多少油水,哪里来的心思去提升什么道德标准,说当时民风淳朴是不假,但淳朴跟坏,其实有些时候并不冲突,脑子单纯难道就不会有恶念?
那位我侥幸见过一回,你要说他是被推举出来的好人,我也认,毕竟这事没得洗,但正是因为他被推举出来,所以相对于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
而他,算是用他短暂但意义深远的一生,去践行了什么叫做好人好事,这种人,是得发自内心去尊敬的,可不能跟着网络上那群啥都不懂的龟孙瞎胡说!
你看看我这种......”
草帽老头拍了拍自己,“我年纪越老心越善,现在不说是日行一善,也勉强够得上月行一善,除开工作,你很难说我算是一个坏人吧。
但你要是把我的生活摊开给人看,保不准哪些习惯就能被人抓住黑死,这点,我心里有数,也不觉得冤屈,但那位,有些时候我看着评论,我都替他觉得冤!”
最近网络上各种‘风起云涌’,搞得乌烟瘴气的,也着实是让草帽老头这种打字打不利索的大爷有些上火。
南柯闻言点了点头,“那你说,他如果还活着,会在意这种评价吗?”
“呵呵,他那种人哪里会在乎这些瘪犊子的话?说句实话,那群瘪犊子给他提鞋都不配。”
“那,不就得了?”
“也是!”草帽老头拍了拍大腿。
而南柯则是忽然把抹布放了下来,转身看向了门口。
格雷福斯顶着夕阳从外面进来,脸上还有残余地倦色。
“我记得我说得上班时间是上午。”
南柯手指点了点旁边墙上的时钟。
格雷福斯无视了旁边草帽老头眼眸里‘猥琐’的关心,直接穿过了走道,推开了酒馆的后门,“来看看。”
南柯从吧台后面出来,他要看看格雷福斯要为自己的旷班找一个什么借口。
吧台侧面的过道再往里走十来米,有一个黑色的木门,推开木门,就是南柯曾经向廖老板展示过‘龙卷风’的巷子。
这巷子前面是一个死胡同,基本上算是这一排商铺的‘后院’,但除开廖老板外,其他几家门店都没有露天储物需求,因此直接用水泥封住了后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后院’算是南柯和廖老板的私有物。
当然,廖老板每月里都会给其他店铺的老板一些‘租金’,数额不多,但也算是个态度。
格雷福斯已经站在木门外。
等南柯过去时,发现后院里躺了七八个男人,有被殴打的痕迹,现在都陷入了昏迷。
“什么时候拖来的?”
南柯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几个男人。
从打扮不难看出来他们的职业——二流子。
“在你们开始敲钉子的时候。”格雷福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