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仅仅只能看到他的五官轮廓和眼睛。
那双眸子平静寡淡,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
甚至他在换药的时候,血冒出来的时候,看到血肉模糊的地方,凌洛洛会伸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那该多疼啊。
她隐约听到那个人的闷哼声,她才一定也是因为疼。
虽然可以给他找来不少治伤的药物,但她没有麻药,他只能自己忍着。
就算是偶尔疼得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但是那种眼睛依然静如死水。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好奇。
怎么可能有人不怕疼,她就老怕疼了。
凌洛洛还记得最后一天。
那天晚上她睡不着觉,从房间跑出来。
她站在窗子边,看向院子里树屋的方向,乌黑的一片。
心里想着,灯都没有,那个人到底怎么度过一整夜的。
她从厨房里拿出一点吃的,穿着睡衣就那么跑了出去。
“给。”她爬上树,嘴里咬着手电筒,将吃的给他递过去。
树屋里的人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反着手电筒的灯光,那一刻有些骇人。
她脑子甚至想到了眼睛里冒着绿光的僵尸。
但她不怕,她知道这个人就是这样,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