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红光照亮麦穗满含泪水的眼睛,她尽力睁大眼小心扇着火苗。
爱惜几年的姑娘,已经不在一袖子抹泪,她偷偷哭泣:“娘……”
县里大夫来了,凝神摸了半天脉对陈长庚说:“你家大人呢?叫大人来。”
!
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陈长庚缓缓神,握住不由自主颤抖的拳头,尽量吐字清晰:“我家没大人,先生有什么话请对我说,多少钱都行卖房卖地……”
竟是这样,先生悲悯摇头:“叫能撑事的来吧。”
能撑事,撑什么事?……丧……事……
陈长庚手脚冰凉耳朵嗡嗡响,苍茫天地间只有冰雪寒风。
“……崽崽……崽崽……”
遥远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陈长庚转头,半天看清麦穗关切惶恐的脸。
他拨开麦穗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全身冰雪去找人。
大夫对赶来的陈进福只有一句话:“准备后事吧,超不过三天。”
果然烧的迷迷糊糊两天,第三天早上余光返照。
陈家人都默默守在屋外,不知里边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只听陈长庚哭嚎:“娘,没事的,你看你脸色都好了……”
……
陈长庚脸上挂着泪失魂出来,麦穗被叫进去。
“穗儿,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