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莫名取悦了赵韧,他望着她,神情微缓:“起来吧。朕说过,在朕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
朝朝听话地站起,见他态度松动,打蛇随棍上,小声辩解道:“陛下,我真不是特意找田公公。就是他反正要来还我玉佩,顺便问上一问。换了旁人,比如陛下,若愿意告知我安德殿中的情形,我同样感激不尽。”
赵韧啼笑皆非:她可真敢说啊。把他当傻子哄吗?
朝朝窥他脸色,立刻申明:“我绝不敢窥视宫闱,陛下愿意告诉我就告诉,不愿意也不勉强。”
赵韧看着她烟波潋滟的秋水烟眸,额角隐隐作痛。
朝朝趁胜追击,索性大大方方地问:“陛下,你知道安德殿中的情形吧?”她想得很简单,她行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索性趁这个机会过了明路,他总不好意思再追究了吧。
赵韧默然片刻:“略知一二。”安德殿中的一举一动每日都会送到他案头,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朝朝眼睛一亮,开口道:“那……”
赵韧打断她:“朕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朝朝一愣。
他迫近一步,望着她,声音低沉,动人心弦:“朝朝,要人做事,总得给人一些甜头吧?”
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钻入耳中,仿佛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游遍全身,丝丝缕缕地撩拨着她的感官。朝朝心弦一颤,舌头不争气地打了两个结:“什,什么甜,甜头?”
赵韧笑了。他原本就站得离她极近,微一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薄薄的唇几乎碰触到她光洁的额。
朝朝抵着宫柱,退无可退,一动也不敢动,戒备地盯着他的动作。
他实在太过高大,身姿挺拔如孤松劲竹,站在她面前,轻易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下,让人无处可逃。
赵韧伸手,将她散落的几缕发丝别到她耳后。朝朝刚想避开,他另一只手强势地按住了她的肩头。这只握过刀兵,杀敌无数的手沉稳有力,骨节分明,轻轻落下,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她挣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