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明日便启程去东莱国,你明日能陪我去一趟杨槐叔家么?”苏凝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
陈永生将东西收进后头的架子上,抬手替她揉着肩膀,“自然陪你去,你们可商量妥当了?”
“嗯,都和师兄商量好了,我还让师兄多买些棉花种子回来,这样咱们冬日里就能盖棉被了。”苏凝坐直了身子让他捏,如重获力量一般。
“棉被?咱们不是有棉被?”
苏凝顺着陈永生的视线看向箱笼子上搁着的“棉被”摇了摇头,“咱们的棉被都是用柳絮和芦花填充的,我要做的是用棉花,那棉花可比这保暖多了,而且我还答应师兄和林大人,将来棉花采摘过后,让咱们两个村里的妇人给军中将士们做棉衣,一人一套,这样他们也不会因为没发军饷而引起暴乱。”
想到那洁白柔软的棉花,苏凝心里头就忍不住高兴。
就在她畅想着未来时,头上突然挨了一个暴栗,只见陈永生正勾着自己的下颚,眼里全是揶揄。
“去洗洗吧,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凝连忙回过神,拿手擦了擦嘴角,眉头一蹙,她哪有流口水。
不过身上全是汗渍,倒是黏腻的很。
待她离开后,陈永生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眉头深锁。
这信件是今日去张府时,张逸轩派小厮私下给自己的,他根本还未来得及查看。
信件被打开,里头的内容让陈永生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破绽,双手紧紧攥着信件,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撕毁。
他不信,这信封里的内容怎么可能是真的。
忽的将那信件揉成一团,还未来的及扔掉,就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相公,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苏凝擦拭着发梢上的水,朝着陈永生走了过来。
陈永生立刻将那团信塞入怀里,脸色如常,迅速的拿了衣裳去了盥洗室。
这一夜,他都未曾阖过眼,待张逸轩从东莱回来,他定要问个清楚。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