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时,有人站起来起哄,一定要唐斯年讲述一下两人的相识经过,这也算是折腾新人的一个常规操作!
唐斯年此时写着身子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捏着手里的高脚杯,人有些微醉。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去看向席间的南希。
南希穿着一条红色的一字肩连衣裙,长卷发很随意的披在两肩上,肤白胜雪,明眸皓齿,像是一个正在参加晚宴的公主,颇有兴致地跟身边的闺蜜聊着菜品。
“哎”,有人拍了下唐斯年的肩膀:“我们还等着听故事呢,你老是盯着新娘子干什么?”
“就是,往后啊,人都是你的了,害怕没机会看吗?”
众人起哄,唐斯年也就轻声笑了,说:“她不是我的,应该说我是她的!”
她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他,却是时刻被她拿捏在手心里的人!
她不属于他,他却一直是她画地为牢的俘虏!
他们之间从来不平等,谁爱得深,谁便低人一等!
南希听了这话,抬起头去看他。
他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时,南希微微笑了下,看上去有些许的羞涩和幸福——
然而,极其熟悉的人,才看得出来,那笑容丝毫不落入眼底,也并未走心,只不过是她即兴而来,捕捉痕迹的敷衍罢了!
她敷衍别人,也敷衍自己,对任何人都失去了兴趣!
宾客们一再催促,甚至罚酒三杯,唐斯年也终于不再催促,聊起了两人小时候:她是他的小同桌,又聪明又爱演,在他和其他人跟前,永远都是两幅面孔。
他把佣人给自己做得甜品分给她吃,为她剪掉了自己的一头卷毛毛,带着她回家写作业,一起到S市去逛迪士尼——
十多年的记忆了,像是一座宝藏一般,仿佛随手一拨,就能挖掘出一件温馨又可爱的小事情来。
郎骑竹马来,绕墙弄青梅——
如此美好的诗句,如此美好的开端,竟被他们给演绎成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呢?
南希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她有些微醉,早早回了房间。
在飞机上,她和徐九安同住。
徐九安是她的伴娘,当了婚礼的半个家,所以她的婚纱礼服,还有各种婚礼用品,都在徐九安那里保存着。
徐九安对自己的神圣使命,感到荣幸之至,同时又对南希的婚纱和礼服大夸特夸:“太好看了,意大利皇后街的知名设计师温瑞思,当真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到的……”
但是,唐斯年就给办到了,亲自为她设计了婚纱和礼服,力图做到尽善尽美!
徐九安看看婚纱,又看看歪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的南希,重重点头:“真的很适合你,唐总有心啦!”
南希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祝福和恭维的话,她听得耳朵都已经起了老茧,实在是免疫了,开心不起来,也难过不起来!
她走到镜子旁边卸了妆,准备休息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徐九安的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裙,只能南希自己走到门口:“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