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三年的自己,林云渐无法言语。
所以,他沉默着。
“你……过得很艰难吗?”甘意微低声问道。
“没有,”林云渐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声音不大:“只是,很茫然。”
茫然……这只是托辞。
十八岁,冬天,凌晨,他挨家挨户去送货。
十九岁,夏天,他裹在玩偶里,做着滑稽的动作。
二十岁,今年,他扛着远超体重的建筑材料前行。
这不是每一年独立发生的事,而是这三年来的每一天,持续不断交杂在一起的工作。
一起工作的同伴啧啧称奇,因为他冬天不怕冷,哪怕风雪呼呼地往衣服里灌,他也面色不改。
他也不怕热,不怕累,甚至不怕饿,他总是沉默地做完所有的事,领完薪水后又去往另一个地方,开始另外的工作。
哪怕是又黑又冷的地方,哪怕风像又薄又锐的刀子,也对他毫无影响。
他像一台冷酷的机械,按部就班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只是偶尔会有人看到,他也会在节日里,坐在很暗的角落,仰头看着天空,看着绯红天空下的烟火,听着四周的欢笑与吵闹,露出难以分辨的表情。
看完之后,他便转过脸,悄悄走开。
“想不起来了。”
林云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