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看了眼相形见绌的无忌,对着枣红马说道:“没有名字多可怜,要不跟我们无常无忌排吧,就叫无名。你原本就没有名字,你主人也不肯说真名字,无名人骑无名马,刚刚好。”
成言好奇道:“师父的名字不是真名吗?我倒未想过。”
“你师父啊,浑身都是秘密。”明夷笑了笑,想到成言身上那一堆事儿,“上次与葵娘去郊游,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当然不如自己出去摘果子玩耍有趣,她又不爱说话,我老觉得她跟生闷气似的。”成言皱紧了眉头,“以后可别再让我带着出去玩了,我还是不行。”
“傻子!她不是生气,是害羞,你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吗?不像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怎么哄个小女子开心就那么难呢?”明夷觉得如果他和葵娘成不了,恐怕就真只能成全邢卿了。
成言很不服气:“我当然不是不懂女儿家。我见过的女子不少,欢喜便笑,忧愁便哭,有心事便说,哪有那么复杂。”
“你见过的大半是青楼女子和深闺怨妇,人家又不是真的倾情于你,自然不在乎你如何看待,该哭哭该笑笑。葵娘是心里头有你,才如此拘谨,不知怎样与你相处,你就不会主动点吗?”若不是骑术不佳,无法解放双手,明夷真想狠狠敲一下成言的脑袋。
成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可是很主动,问她是否寒冷,是不是累了,饿了,她总喜欢低着头,点头摇头不爱吭声。我还当如何?邢卿从不会如此,他会问我是否饿了,渴了,困了,遇着了什么事,怎么想。明夷姐,我真是只觉着葵娘是个奇怪的小妹妹,我可以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但我没办法逼着自己喜欢她。”
明夷心头深叹一声,葵娘恐怕注定是要失恋了。一个人喜欢你,你喜怒嗔怨都是对的,不喜欢,再懂事乖巧都是无趣而已。
“你这几天,还是总想着邢卿吗?”恶人是做不了了,就帮着推一把吧。
成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里有些茫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他不知在做什么,有没有怪责我不去看他,会不会一个人喝太多酒,他的琴音是不是更加凄楚。”
明夷头一次见他如此忧虑模样,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谁忍心让他覆上阴霾:“你想知道,便去看他。”
成言精神一振,眼神亮了,又暗下去:“你不是说我不应当沉迷于此,别让自己越走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