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予谁,又与他何干?
但有些事却偏偏非人所能预料。
七岁,他进了蒙学。
太傅讲学,底下做了一排排的皇子公主,身边皆伴着名臣子弟做伴读。
他孤零零的独自走进学堂,又孤零零的等着云姨带他回霜华殿,耳畔是其余皇子公主的嬉闹声,他曾试图加入他们,但最终未去尝试,母亲说过――人生在世,别人如何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挺直脊梁做人,于心无愧便好。
然而,不知何时,以他所谓的大皇兄为首的子弟开始以捉弄他为乐。
他们最常问的问题是:“你是哪家的野种?”
他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前朝的血,这是个禁忌,不能说亦不能解释。
唯一不会奚落嘲弄他的是苏相家的公子,苏相是朝中中流砥柱,没人会去得罪,看似吊儿郎当的苏公子曾向他提议要做他的伴读,最终被他拒绝……朝中乱如浑水,他不想节外生枝。
不过是被羞辱而已,又能如何?
但差异又何止羞辱,父皇去太学查看,单独考察大皇子姬止,夸完亦是如云奖赏,二皇子姬跃不甘,向父皇抱怨,父皇笑着给他也补了一份赏赐,姬恪站在末尾,父皇却似从未见过他,视而不见般掠过。
隔些时日,父皇再去看母妃的时候,对他又是一副慈父模样。
他终是明白……父皇的宠爱只在这霜华殿,出了这个殿宇,他只是父亲众多无望皇位的皇子之一。
他愤愤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母妃,委屈涌上心间,母妃却只是温柔揽着他,低声道:
“恪儿,你父皇是爱你的。”
“恪儿,不要管其他人怎么说
“恪儿,你的身上留着最高贵的血,你该骄傲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