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弯走到尽头,金铎微微一愣。
角落里,滴答依靠在墙壁上早已睡死过去。左手手里还握着裁纸刀。
靠近滴答,金铎眼里露出一抹异色。
俯身捡起地上的木板看着那阡陌纵横乱七八糟的划痕,金铎轻然摇头。
这技术,比起自己刚进去的时候差了何止三倍。
那时候的自己刚刚苏醒,脑袋包得就跟大猪头一样,就连看近在咫尺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可就在三天后,就有人进来将自己恶狠狠拖下床扔在大雪满天的露天坝。完了扔给自己一把大柴刀一块木板。
自己每天要划够一万刀才能够进屋。
一只手一万刀!
划够两万刀,才有饭吃。
那柴刀重八斤,伤还没好的自己根本拿不动!
刚要拍醒滴答,金铎又忍住。
看了看滴答满是伤痕和浮肿的左手,金铎眼前又浮现出一幕过往,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
第一天,自己划到半夜才划够。
两只手肿得比滴答更厉害,还有冻伤!
那一年,自己十五岁。
距离自己枪毙那天,刚刚过去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