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个老头老太无视铁轨两边的警告牌,在空出来的土地上种土豆掰包谷摘番茄。
远处收破烂的推着三轮板车嘴里叫着收废铜烂铁废书废报,眼睛四下打量寻觅着一切有价值的物件。
天还飘着微微细雨,金铎左看头上的警示牌,右瞄铁轨弯道上的信号灯,目光挪移到铁路旁的公里标注石碑。
装作是捡破烂的流浪汉,来来回回溜达两趟,在一堆废弃的铁轨旁停住脚步。
滴答很是吃得苦而且听话。就在金铎旁边坐下拿着裁纸刀划着枕木。
没一会,那收破烂的同行也从对面靠近铁轨堆,并在随后占据了个地方休息。
雨开始变大,老头老太们领着自己孙子孙女扛着锄头回家。当中雨变成大雨后,最后几个老头老太再也坚持不住走了人。
大雨滂沱遮盖了所有的声音,雨雾迷茫,视线变得模糊,十米之外不见人影。
铁轨堆边,那收破烂的露出不耐烦的焦急,终于摁奈不住望向金铎,起身过来先给金铎递烟。
突然,那人指着滴答叫道:“小叫花子。”
跟着,收破烂的望向金铎:“劳改犯。”
“你们咋个在这?愣是巧哦。这都遇到得你们。”
眼前收破烂的中年人是金铎的邻居!
金马河桥下收破烂的邻居!
绰号,董麻子!
在金马河桥的四天时间里,董麻子从来没理会劳改犯的金铎。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同样也不缺鄙视链。
收破烂的董麻子,看不起身为劳改犯的金铎。
对滴答,董麻子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