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们若还做不出西域的美人笑，那就都别开店了。”王至把羊皮卷扔在桌面上，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在众商家之间打量。
当他看见牧七时，眸光居然一暗。
牧七清楚地听到他声音不低地说：“怎么是个妇人？”像是在咒怨。
毕竟是会长大人说话，先前那个叫得最厉害的孙梅娘居然没反驳。
古代虽然也有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可毕竟在少数，牧七又是十七八岁小姑娘模样，若不是她梳着不伦不类的妇人头，还以为是谁家没出嫁的姑娘。
牧七见王至的目光扫过来，立即起身，准备上前奉上见面礼，再把铺面的事情说说。
可她才站起来，还没往前走，便听见王至那边一个眼神递过去，便有人先开了口。
“范主薄越发地没个准绳了吗？一个乡下来的，铺面还是赁的，又没有什么像样的酒水做招牌，也想着在古桐县立足？”
“噢？这就是香满楼出了名的竹仙水的牧东家？”
“啧啧……如今倒是乱世了，什么人都能出来卖酒水？这可不是乡野粗妇能做得了的！”
孙梅娘不愿意听，站起来直接冲着几个说话的老头子瞪眼睛，“你们这群老东西，自家酒窖里有几只酒坛子，就得意起来啦？女人咋啦？乡下人咋啦？别在这装大瓣蒜，七娘，别理他们！”
牧七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装束的确太过普通平常了些，甚至有些不体面。
王至又清了嗓子，看起来倒是官威颇严厉。
“给牧东家一份胡商大会的文帖，六月初六胡商大会开始，六月初一之前，牧记若能酿出像样的酒水，我这大印就给盖上。”
这是要凭实力说话？还是想搪塞过去？
虽然牧七也想到会遇到困难，可没想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