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妨,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颜烛缓步走近,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做什么,也无权干涉,但如果你们做任何伤害茯苓的事,我绝不轻饶。”
张发财一愣,心里发虚,面上还是镇定道:“我们怎会伤害老大?”
颜烛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明明是在深夜,院里也未点灯,月牙儿只散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光,颜烛那双如点漆般的眸子,却像能透过黑暗,直直的看穿二人心中所想。
两人被他看得心里发虚,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到底在江湖中混得久了,能沉得住气,依旧站直腰板,迎接颜烛的目光。
“别辜负他对你们的信任。”颜烛收回目光,从二人身边走过,跨过门坎离开了。
张发财和王有钱安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王有钱小声问道:“他,是不是,知道了……”
“不管他知不知道,都不能让老大怀疑我们,”张发财转过头,面色凝重道:“弯月帮之前元气大伤,少帮主太年轻,这些年要不是老大罩着,早就被人吞并了,若是老大知道这事,以后定然不会再念旧情……”
王有钱犹豫道:“可是……”
可是茯苓也对他们有恩,这些年真心以兄弟相待,三人也曾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生死,如今他二人怎能背信弃义?
“你我十年前本来难逃一死,老帮主对我们既有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恩,他生前我们未曾报答,少帮主是他唯一的牵挂。”张发财道,“老大天赋过人又武功高强,旁人轻易伤不了他,还有颜烛护着,可少帮主无依无靠,我们再不帮,何人还能帮他?”
王有钱原本只是结巴,现在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丁淮拿了竹编花,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勺水县郊外的一个村子,这村子就建在山脚下,房子零零散散的分布开,整个村子占地面积不小,却像是荒废了许久,许多户人家的门前都积了灰尘。
若是茯苓在,定能认出,这里就是那个他和颜烛来过的、最初发现毒蝎的村子。
丁淮确定无人跟随后,还是特意绕了一圈,走到一户人家门前,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院子里坐着一个女子,面容与他有五分相似,坐在一张小木桌旁,已经等候多时了。
女子见他回来,笑道:“兄长回来了,东西可拿到了?”
“月儿,”丁淮从怀里掏出竹编花递给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心里自然有数,”丁月端详着那枚沾满血的竹编花,此时血迹已经干枯,她将竹编花收好,揭下桌上倒扣着的碗,道:“兄长先坐下喝碗热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