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洲闭着眼睛,浑身都是邵炼的气息,“我问过了,老师说师母去世得早,他们没有孩子。”
当时他随口一问,伏光耀愣神的表情,令他记忆犹新。
伏光耀应该很爱他的妻子,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和沈明洲问起往事,他的回答都带着难以抹去的伤感。
任谁都能看出沈明洲和伏光耀相像。
邵炼脑补了无数阴谋诡计,连沈武昌用孩子病逝的手段偷走沈明洲都考虑过。
他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
一对夫妻有没有孩子,没人比他们本人更清楚。
邵炼陷入沉思。
反倒是沈明洲安慰他,“真的没关系。老师人很好,当他的学生很幸福。老师带过的学生逢年过节都会来看他,我们有时候一起吃饭,就跟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一样,有一位相同的父亲,讨论着相同的事情。”
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沈明洲,在省科大的日子,渡过了各式各样的节日。
连英才虽然读博,年级却轻,会带着他参加一些博士生聚会,偶尔还会混进本科生、研究生的联谊会里,蹭吃蹭喝。
这些愉快,都是因为伏光耀收他当了学生。
更进一步的血缘关系,沈明洲更怕老师觉得他异想天开,惹人嘲笑。
“偶尔我也觉得,他是我父亲就好了。”
沈明洲的声音低沉如叹息,“可惜不是啊。”
他对伏光耀的敬重毋庸置疑。
在漫长的研究之中,沉稳的长辈总是给他清晰的指导,甚至在大学课程里,为他展开一条宽广而舒适的道路。
带着长辈的纵容和期望,弥补了他心里的缺憾。
有老师,有猫,有邵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