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很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宝石不是吗?”
“……”挣扎两秒后,她艰难地放弃了狡辩,“是……是这样。”
蒂亚戈轻轻笑起来:“那么宽敞又透光的房间喜欢吗?”
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对自己的了解是如此深刻,某种程度上,这真的有点可怕。
柏妮丝感觉自己的眼角都要抽搐了,好不容易才将那种应付回答的本能压制回去,只干巴巴又无比心虚地老实回答:“……喜欢。”
“那么把各种好看的亮晶晶都塞满你的房间,喜不喜欢呢?”
“……喜欢。”
“那么……”
“好了,可以了。”柏妮丝自暴自弃地走进门内,低着头把已经有些呆滞的视线落在对方形状流畅漂亮的锁骨处,连气息都微弱下去,“我其实很喜欢这个房间,你不要再说了。”
这种被完全看穿还公开处刑的感觉实在太让魔心虚又羞耻了,最要命的是她还找不到有力的话语反驳回去——因为这里一切的陈设真的就是踩在她的癖好上跳舞,只是……
“只是你还不太习惯,我知道。”蒂亚戈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手掌抚摸过她略显单薄的脊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虽然知道一下子要你改变确实很困难,但至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顾虑别的,只管表达你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就好。”
拥抱这个动作对于柏妮丝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了,她试着尽可能自然地抬起手回应对方,可当她真正将手臂环绕在蒂亚戈腰身上时,却还是带着明显的僵硬。
沉默片刻后,她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似的,真心实意地再次重复:“房间里的每件东西都很漂亮,也都是我喜欢的。虽然……你说过不用对你说感谢,但是……我是真的很……”
“那么,换个方式怎么样?”蒂亚戈勾起她的一缕黑发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循循善诱地提议到,“如果你非要表达感谢,就用一个我想要的方式来表达,好不好?”
柏妮丝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带有清澈笑意的苍蓝眼瞳,像是被迷惑住般地犹豫一会儿,没有选择听从理智上对于这种诱导式交易的警惕,而是试探性地问:“你想要什么?”
刚说完,她忽然又清醒过来,急忙补充:“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个!”
结婚这个词,简直从内到外从古到今都散发着一股可怕又沉重压抑的气息。
因为婚姻象征着组成家庭,家庭就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责任与牵挂,而这些东西又无一例外都等同于麻烦和根本看不到任何规律的无穷变数。
最重要的是,变数往往都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