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白走后,病房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中。输液瓶中冰冷的液体滴答滴答地响着,顺着管子流进贺知的体内。
他输液输了挺长时间,液体已经快尽了。床头柜上放着陈月白送来的鸡汤,没动过几口,此时已经凉得彻底,表面浮着一层厚重的油花。
有护士进了病房,给贺知拔针,贺知道:“我已经没事了,办一下出院手续。”
护士一愣:“可是您……”体温刚降下来,还是观察一段时间为好。
贺知打断了她的话,道:“抱歉,我出院还有事情。我现在真的很好。”
护士叹了口气,出院是病人意愿,她也没办法,于是她道:“那请您随我来。”这个病人没有家属在,只能自己办出院手续。
……
贺知出了医院便拦了出租车,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别墅在郊外,开了门,连只迎接自己的宠物狗或猫都没有,餐桌上依旧放着已经彻底凉掉的晚餐,整个屋子比病房还要空寂可怖。
这是陈月白的房子,贺知虽然那么迷恋陈月白,却清醒地知道,陈月白早晚要同他分开,所以他没有养宠物,也没有种花草,他刻意地在这座房子里留下属于他的最少的痕迹。
贺知还没吃晚饭,桌上的那些菜倒掉实在可惜,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热热那些菜吃掉,手机短信提醒音这时突然响起来。
打开手机,是银行的短信,某张银行卡刚刚进账20万,总额已经是相当大的数字。贺知看着那数字一愣:陈月白这个月已经往这张卡里打过钱了,现在这是……
但随即他便释然了。这张卡里的钱,他没有动过一分,早晚要还给陈月白的。不是不缺钱,但他总是有无用的自尊心在作祟,哪怕外人和陈月白眼里他和陈月白之间的关系再不堪,他也不想用钱作践他和陈月白之间本就不多的联系。
等到陈月白要同他分开的那一天……贺知深吸一口气:他就把这些钱全部还给他,和他断得干干净净,也算给自己这场喜欢一个交代。
“嗡”
手机这时又响起来,贺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愣,还是接了电话。
“喂,小贺。”那边的声音大喇喇的,却生气勃勃。
贺知一愣,面上浮出个笑:“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