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搜罗了一阵,很快便找到了耳房处。
一出门,便见富喜被人绑在了一张破椅子上,似乎就专等着这群人出来。
赖三怒气冲冲,一发暗弩便将其射杀于椅上。
洞很狭小,他们只能排成一队,鱼贯而出。
陈元琮被两个匪徒强摁着脖子推着他往前走。
陈元琮不甘受辱,一直扭来扭去的,狠狠地挨了几拳,几人落在了后面。
这时突然一队人马杀出,将猝不及防的几个人冲散,其中一人,一伸手便将陈元琮拽上了马。
而前面的铁赤眼见这变故,不顾不切便要回身抢夺回陈元琮,却被赖三死死拉住,一声忽哨,带着跑出来的人向北门跑去。
铁赤策马飞奔在路上,心里气恨交加,左眼的血将一张脸糊得如同鬼域罗刹。
有赖三做掩护,铁骑的兵力大部分都被拖住,剩下的追在身后,也叫他身边忠心的老部下纷纷拆散挡住。
铁赤渐渐成了铁网下的漏网之鱼。
他一气跑出了城门,领着数人向万仞山奔去。
落下的徒子徒孙们他也不担心。
匪徒们的适应能力很强,他们只要猫进哪个宅子,就能藏上好些天。
等风平浪静了,便会化整为零,再度拥上山来。
这就是洞蛮帮为什么野火不尽春风又生的原因。
铁赤的瞎眼被风割得生疼。
此时仔细想一想,才发现来围捕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多少。
若不是因为被射了一箭,不至于这么心浮气躁的中了毒计。
他一边忧心自己的儿子,一边懊恼此次的败绩,不知不觉便跑出了几十里地。
这时天色已黑,他从马上力竭倒下,身边的匪徒们立即下马将他搀扶起来。
此时跟在铁赤身边的便是那支手持暗弩的精锐,等闲人近身不得。
他们背靠着树,撕扯了几口干粮,心绪难平地望着朔州城里喊杀震天。
“妈的,坏事在那个报信的人身上,不是说镇西铁骑被锁链捆住了,无论如何出不了战吗?”
“是那个死太监,眼拙了,没看出来此人有这种能耐,定是他通风报信,引来了镇西军。“
几人顿定思痛,总结起此次败因。
铁赤忽然被惊动,他单手撑着树干,静气凝神地听着林中的动静。
一只野鼠蹿出。
几人心舒了一口气。
唯有铁赤一手擎着马绳,感觉到了丝丝的不对劲。
这里怎么一声鸟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