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仙只惊了一瞬,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微阖着眼看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嘴里的血咽下去了。
确定他饮下我的血后,我十分欣慰,帮他抹掉嘴角残余的血。心里直叹,要是他当场吐出来了,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还浪费我珍贵的血。
我摆出凄凉悲惨的模样,“死前都没真正见过你的脸一回,真是桩憾事。”
他当时的神情,说的话,直到很久以后我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总是无法揣摩明白自己的心思,到底何时对他动了小女子的心思,虽我不愿承认,以免显得自己太过奔放,但算来算去,左右就是此时吧。
如我这般没心没肺的狗腿性子,没爹没娘的先天条件,实在不曾妄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对我说……
“我不会让你死。”
我心里顿时暖了许多,虽然心底清楚他多半是哄我,毕竟就算此时我们都侥幸活下,我们之间那些不为我所知的仇恨,也不是这一句类似承诺的话语能尽数拂去的。更何况,我们根本无法侥幸。
兽爪首领见我们卿卿我我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把将我扛起,大笑着朝外走出去。边笑边嘱咐:“他就交给你们处置,怎么好玩怎么来,千万别给老子客气!”
这兽爪首领十分高大,在回廊里走的时候,他的头都几乎碰到了天花板,我被他扛着,起初挣扎的时候总撞头,苦头吃多了我就安分了。
他见我乖巧下来,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屁股,“这就对了,当老子的女人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包你有的是肉吃!”
这人自我感觉良好得让人崩溃,我呸一声,“吃人肉死全家。”
“哈,倒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他歪过头眯着眼看我,看样子似乎想摆出诱惑的表情,但脸上的疤痕纠集起来实在像极了猪大肠,“小野猫,看老子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大步流星地上了楼,木板因为他塌陷了好几块。吓得我大声叫:“你大爷的轻点走!”他倒是愣头愣脑地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地儿,然后摸了摸后脑勺不耐烦道:“知道知道,坏了修便是了。”
才刚上了二层,他便站住了脚,然后耳根动了动,“有娃娃的哭声。”然后十分精准地往我的房间走过去,兴奋的光从他眼里不停地迸射,如同狮子见了猎物那般凛冽。“好久没吃娃娃肉了!”
他一脚踹掉了我房间的门,陌奶娃被吓坏了,哭得更声嘶力竭,他把我扔到地上,直直朝陌奶娃奔过去,我反应慢了半拍,过去想抢的时候他已经高高举起了孩子。他的神情与刚刚大不相同,嗜血,残忍,危险,兴奋。我心凉了半截,跑到他面前,高高地伸着手,生怕他手抖孩子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