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老书记后,他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中,找母亲商量。黄素娥也没见到这阵仗,心里有些慌张:“黑娃子,你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老书记,不然他这么为难你,把俩知青都塞到八队里来呢!”
刘世清顿觉豁然开朗,心想自己太大意了,竟然被老保管捷足先登告上了“御状”!这不,现在苦头来了。“娘,不管怎样,这事儿都定下来,断无更改的可能。老书记叫我准备,都要准备什么呀?”
黄素娥愁容满面地道:“还不是衣食住行,其他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可是,队里现在住房这么紧张,哪里还能腾出位置给他们啊?”
刘世清沉下心思,想了会儿说道:“男同学简单,凑合着跟我睡一屋。倒是这名女同学,人生地不熟的,塞哪家都是难题。”
黄素娥拿眼瞪他:“简单?陪你睡鸡棚吗?人家城市里娇生惯养的白娃娃,能忍受得了熏臭的鸡屎味吗?”
刘世清挠了挠脑袋:“娘,那您说咋办才好。”
黄素娥叹了口气:“这俩孩子名字相近,可能是兄妹呢!这样吧,我委屈点搬到你那边住,把位置腾出来给他们。”
“那怎么行!外边天寒地冻,娘您身子骨不好,忍受得了那冷风吗?”刘世清不赞同地摇头说道。上世多少个夜晚,一想到母亲忍着病痛孤零零地离世,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哪敢再让母亲以身犯险?最终俩母子不欢而散。
转眼知青下乡的日子到了。这天清晨,刘世清早早地起了床,挨个遍把几个哥们叫醒。待洗漱用饭完毕,他们相携出门到村东头的乡际公路上迎接“新生”。
清晨霜气很重,刘寒冬仅披了件外套就出来,这会儿冷得哆嗦,忍不住跺了跺脚:“老大,有必要安排如此隆重的排场吗?不就是知青嘛,难道还三头六臂不成?”
刘建国敲了他个爆栗:“废话那么多干嘛?老大这么干,自然有他的道理。”
“哼,你又欺负我!”刘寒冬捂住脑袋,朝刘世清控诉道:“老大,你有没发现建国这小子越来越狗腿了,脾气也渐长!”
刘世清微笑:“是吗?明明是某人冥顽不化,不思进取,还敢污蔑别人?好啦,你俩都别吵,好好站着就是。等会儿我俩高中同学要过来。”
“高中同学?”刘寒冬惊讶地望向刘世清,见他点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晓得啦,这俩同学肯定是你们学校不学无术虚度光阴的代表,家里又没关系,所以只能被分配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刘世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学会动脑筋了?不错,有进步,同志尚需努力。”
刘寒冬乐得眯了眼。刘青山站在一旁,由衷地感叹道:“队长,你们仨关系真好……”
刘世清搭住他的肩膀笑:“是兄弟当然亲我不分啊!青山,你也是俺们兄弟!所以,不要拘谨,寒冬建国他们都很好说话,相处久了你就熟悉了。往后咱们是个小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团结一线,齐头并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