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在使劲搓着右手,好像刚结束手术的外科医生,动作和表情都透着偏执。
“你既然讨厌,为什么要抽烟呢?”他在她耳畔问她。
陆灵依旧低着头,她还在使劲搓着手:“我有些郁闷。”
“除了你爸爸和比赛还有别的原因吗?”
陆灵把手放到水流下,白沫正在被冲去,“是的。”她洗了好一会儿,才关掉水龙头,她转过身,靠着洗浴台,问他:“你碰到过那种……你碰过那种非常渴求爱的球员吗?”
他皱了下眉,“什么样的爱?”
“不是浪漫的爱,更像是……”
他松开了眉毛,笑了笑,“碰到过,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是教练。”他回忆着,“我那时是球探。我的工作主要在欧洲,所以我碰到的大部分球员虽然大部分出身于中下阶层,但基本生活都没有什么问题。当然,也有例外。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在法乙梯队踢球的小孩儿。那是个法国和塞内加尔混血,母亲是塞内加尔人,独自带着他和四个兄弟姐妹,生活非常艰辛。”
跟菲尔有点像。陆灵想。那其实很典型,她都不需要问菲尔母亲的故事,她大致可以猜测到,因为她有同学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