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走出人群,沿着往后巷去的小道走,左手边的方向是条人工河,常年被排放污水,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来。右手边是永明路街道上商铺的后门处,好几家都是饭店,未处理的鱼虾摆放在台阶上,渗出的水淌的路面到处都是。
知夏会走这里吗?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后巷的路口,春和望着略显破旧的街道,顿时觉得难过的很,她没有进去,转了个方向,往北城区派出所走去。
约了闫警官在派出所见面。
春和把信都交给他,“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都在这里。”
闫东点点头,“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春和垂了下脑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会的。”
“我……能看看发现知夏尸体时候,现场的照片吗?有吗?”
闫东蹙了下眉,“还是别看了!”
“拜托了,东子哥,让我看一眼,我能承受得住。”春和低着头,“我见她最后一面还是过年的时候,我连她死的时候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都不知道。”
闫东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了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木质的床板发出行将就木般的吱呀声,估计一门之隔的程景明都能听见,春和觉得自己应该消停一会儿,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床上翻滚的第n个来回的时候,程景明敲响了门,低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吵到他了,都说男孩子睡觉会更沉一点,没想到他却挺警醒。
“我没事,就是睡不着。”她回答,声音里带着些无奈。
在这样的早晨,这种对话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暧昧。
门外的他似乎是笑了,“睡不着出来吧!我陪你出去走走,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巷子那头的公园大概景色会不错,我们去瞧瞧。”他语气低着,近乎在在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都说后半夜,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怕和陆知夏有关。
春和“嗯”了声,从他的床上爬起来,那床铺有一点连绵阴雨造成的霉味儿,混着香皂水的味道,不算刺鼻,但是也不算太好闻,春和一整夜恍恍惚惚,都没注意,这会儿清醒了鼻子却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