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对那个名字更加地敏感。其实是她私心作祟,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牵扯。如果做恒实,难保以后不会碰见,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同样的河不可能踏进第二次。
接下来几天天气都是阴沉沉的,有时候阳光都穿透不了云层,头顶是铅灰色的雾霾,一层一层厚重地交叠在一起,仿佛巨大的石块沉重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手续的事情是沈风眠去办的,他在局里有认识的人,原本几个月才好的事情半个月就弄完了。她心里感激他,特地做了饭给他吃。身体好了以后,她之前就在外面找房子,不过找不到合适的,最后还是和他成为了邻居。说来也怪,那么好的房子,房租却非常便宜。
沈风眠和她解释说,那对年轻夫妻是摄影师,常年在国外奔跑,一年都不回几次,这次又急着出国,想把房子快点租出去,所以价格可以压得这么低。但是她知道,其中肯定少不了他的斡旋,想说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一句简单的“谢谢”就可以了事的。
付瑶做的菜味道很不错,沈风眠破例吃了两大碗:“谁娶到你,一定是他的福气。”
付瑶收拾碗筷的手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隐藏了情绪,她一直低着的头平静地垂着,声音也很安静:“你就少开我点玩笑了,沈大状,行不行?算是你行行好。”
沈风眠说:“我怎么就寻你开心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狗屁的实话。”付瑶暗暗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沈风眠习惯了她这样,嘴角的笑容都没变一下,一直那么看着她,看得付瑶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她有些僵硬地别开脸,飞快收拾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就去了厨房。
冰冷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滑过她的手指,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身后的脚步声却近了,就在她的背后,她的心像擂鼓一样跳动,警惕起来。他却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斜斜靠到桌案上:“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又会弄成这样,但是付瑶,你要相信有一点。”
“……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她忽然说。
沈风眠的话就那么戛然而止,没有错愕,也没有挫败,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略微沉吟,低头笑了笑,点点头:“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这样说。”
“我的态度一直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