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些文官劝谏的话，怎么连你也说上了，不要说了，回座位喝酒吧。”
看着武宗帝的神情，张永深知不动之以情不行，便深深叩首，老泪纵横地再次抬起头，哽咽道：“皇上若再继续纵容刘瑾，恐怕他贪欲无止，有朝一日，就连国库的银子也会侵吞。臣今日斗胆启奏，这话明日便会传到刘瑾的耳中，只怕臣会惨遭毒手，不复与陛下相见了。”
武宗帝自幼，身边一直是由正德八虎的八个宦官轮流照顾左右，与他们的感情，远远超出了普通臣子。
若按着亲近程度来形容，刘瑾便是那后宫的皇后，而张永则是受宠的贵妃。
这些话，若是叶良辅说，武宗帝势必会不闻不问。
但，现今是张永泪眼婆娑，言辞恳切，又拿出了罪证账簿，武宗帝便不得不有些心软了。
“呈上来，朕看一看。”武宗帝淡淡开口。
张永欣喜，连忙将账簿交到了天子手中，武宗帝翻看了几页，见那一件件奇珍异宝，万两黄金，尽数落入了刘瑾的手中，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两旁的美人妃子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一瞧陛下神情不对，便彼此使了个眼色，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