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潮儿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姑娘瞧着不过十八.九,那年才几岁?又呆了半日,摇头道:“不想败在女子手里。”
屋中另一个将军道:“郑将军莫要憋屈,你不是一个人。”
林军师便含笑请他到客座上首的交椅上坐。郑潮儿看了看她,移步坐了,林军师与贾维斯先后坐下,其余人方陆续落座。又喊人上茶。郑潮儿心中略想了想:这女子既是不曾打过败仗,倒是难免有军中之人服她。
他尚不曾想好如何开口,林军师先道:“郑大人此来,想是明白晚辈之意了。”
郑潮儿面色稍红:“贵军多有火器并异物,老夫不是对手。”
林军师道:“乱世不可无兵,因不知安稳的日子能过到哪一日。故此,台湾府不得不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而岛上人口稀少,遍地荒芜。若青壮男子都来当兵了,就愈发没人种地。贾大人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故土难离。若非如此,谁舍得离乡背井?如今虽有些贫寒人家渡海开荒,都是些衣食无着的。但凡遇上天灾**,只怕率先饿死的便是这些。留恋家乡的终究还是多。台湾不大,可开荒之地只得那么些,过几年便都开完了。”
郑潮儿道:“依着林军师之见,福建当如何?如今佃农已不好寻了。”
林军师道:“所谓佃农,便是自己会种地、因家贫无地、租赁旁人之地来种,并给些租子。可对。”
“不错。”
林军师道:“人皆重利,并人皆恋旧。佃农春耕夏耘秋收辛劳一年,若可多留点粮食给自己,又是种习惯的地、又是熟络的乡邻,大约也懒得跑去开荒了。开荒终究极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