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成大奇:“怎么会如此!”
贾琮懒洋洋道:“原先公帐上的钱让我那个瘫了的二婶子贪墨尽了。她并没有管理下人的本事,下人又贪墨了她的银钱出去吃喝嫖赌胡乱花,帮着我们府里败家。我老子发觉后,虽追回了些,又傻乎乎的都还了国库的债。哪有你们府里运气好。你们欠国库的钱到现在都还没还呢,想来已不用还了。”
牛继成黑了脸,半晌才道:“我们府里的家底儿早些年也让方雄那个逆贼抢了,倒是你们府里好好的。”
贾琮耸肩道:“他来抢什么?我们府里的库房早已空了!宁国府的库房也空了。贾珍爷俩使劲儿败家,又遭了几次盗匪。”牛继成半信半疑。贾琮接着道,“后来这些年,我们委实赚了不少。但都是各赚各的,谁都没交公。公帐上那么点子小钱,纵全都送给那寡嫂也算不得什么。”
牛继成道:“你们都只顾私房、不顾家里,岂不要乱套?”
贾琮拍手道:“连争斗的根儿都没了,怎么乱套?大家各凭本事。无非是老太太不痛快罢了——如今她已没了,她还在时可憋屈的难受。儿孙赚了钱都愿意孝敬她东西,偏都不给她权。虽没人敢惹她,也没人听她的话,犹如闲人一般白养着。”
牛继成道:“老太君本该含饴弄孙的好。”
贾琮假笑两声:“这话你怎么不同先帝说去?”
牛继成噎了。一时心头无名火起,低头使劲儿啃包子,连着啃下去三个。忽然又道:“若选个内里公正、擅安抚上下的女子掌家,其余的只管自在歇着,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