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老廖（九）（2 / 3）

方小妹客气地说，“好吧，你曾经是我的老板，又曾经是我的男人，现在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一切都依着你，你坐在这里先喝一点，然后等我炒完了菜再出来陪你，怎么样啊？你不用等着我，你先喝一点吧，等我炒完了菜以后，再和你一起品尝，你拿来的法国红葡萄酒，看看有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好。”

老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始拿红酒瓶子，并用专用的起瓶器把红酒打开了，然后拿了两只红酒杯，两只杯子里轻轻的点了点红酒，这才坐在饭桌旁，看着新酱好的酱牛肉，引起了他的食欲。

方小妹已经进入厨房炒菜去了，炒菜咔嚓咔嚓的声音回响在厨房里，专心致志的炒菜，并没有注意到，老廖已经从客厅悄悄的来到了厨房，一转身看到老廖以后，吓了一跳，有点不高兴的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像做贼一样？不是让你坐在桌子边上，先吃一点喝一点嘛，等着我把这几个菜炒完了再陪着你喝酒啊。”

老廖脸上堆起了羡慕的笑容，用和蔼的语气对芳小妹说，“那怎么行呢？你再细心的帮助我准备饭菜，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先吃呢？你这样的辛苦，不就是炒几个菜的功夫吗？炒完了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喝酒吃菜不是更好吗？”

方小妹还在一边炒着菜，一边对老廖说，“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你是这样的贴心呢，现在分开了倒反而会做人了，那个时候我在外边闯世界，管着那么大一个工厂，回到家里有多累呀？你不是一点都不心疼，每天都大爷似的油瓶倒了都不管服，等着我给你做饭做菜，怎么现在倒讲究起来了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你做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方小妹的指责完全是事实，老料根本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想起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伤了方小妹的心，那个时候方小妹很年轻，精力很旺盛，那么大一个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自己从来没有插手过公司的管理，也没有帮助他做任何公司里需要做的事情，而是拿着现成的钱去做自己另外的生意了，可以说当时对方小妹的情况是不管不问的，晚上回来以后，方小妹却是很勤快的操持着家务，从来不让自己伸手，更是毫无怨言，照顾孩子，照顾自己，保护这个家。

老廖想到自己的这些往事，心里确实是很愧疚的，现在这个情景好像是前些年的那种局面又重现了，所不同的就是两个人已经不是夫妻，这么多年以来，方小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今天的指责让老廖有点无地自容了。

老廖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对于自己的女人，从前的女人对自己的指责是毫不在意的，心里的那点愧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有一点良心，也不会抛弃这两个母子，而去回到前妻的身边做牛做马了，老廖自己心里也骂着，我就是一个老贱货，守着这么年轻漂亮又勤快的小媳妇儿，和那个可爱的儿子，却又回到香港那个黄脸婆的面前，给他做牛做马，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什么时候进的水。

老廖赶紧的，耍着赖皮说，“小妹呀，在我心里一直是亏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了了，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会还给你，你不仅对我的所作所为毫无指责，还把自咱们的儿子养的这么优秀，现在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为了给我留面子，你仍然还是这样的伺候我，我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呀。所以今天必须等着你一起吃饭，我再也不会大爷似的在那里请等着现成的了，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心里的愧疚是没法向你忏悔的。”

方小妹连头也没抬，依然专心致志的炒着他的菜，听着这个老家伙说的这些屁话，从心里轻蔑的看不起这个人，竟然说什么后悔亏欠你，早干什么去了呢？你做的那点事儿还有良心吗？今天用几句言语就可以表明你良心发现了吗？方小妹越想手上的铲子越重，铲子和炒勺碰得叮当乱响，就像是从心里发出的一种抗议。

方小妹的心里确实像正在翻炒的菜一样，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了，面对这个曾经对自己有过恩情的男人，面对这个和自己有过十几年夫妻的男人，面对这个今天在这里赖皮赖脸的男人，双小妹又能够说什么呢？指责无益于是决裂，而这么多年在孩子面前，一直委屈的维护着这个丧了良心的男人的形象，现在他在这里献媚来了，说一些不清不淡的屁话，能补偿青春和过去的岁月吗？

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开拓自己的事业了，现在在埋怨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他今天是奔着孩子来的，孩子又不在家，自己也迫不得已给他准备饭菜，但是不愿意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这些屁话，

方小妹炒完了一个菜，然后又接着炒下一个菜。方小妹仍然是专心致志的炒菜，厨房里充满了炒菜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淹没了老廖这只老狐狸，貌似谦卑的话语，方小妹不去听也不去想，老廖还是在旁边那样叨叨念念。

老廖看着，方小妹一个又一个炒菜，闻着饭菜的香味儿，好像是打开了他忏悔的闸门，也不管方小妹对自己有没有回应，这只老狐狸仍然在做着他甜言蜜语的事儿，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人，他还是不管方小妹面无表情的这种冷漠，自己自顾自的在那里忏悔着过去的一切。

老廖脸上带着微笑说，“小妹呀，想当初你还是一个刚来到工厂里的打工妹，你纯洁的就像一汪水，虽然衣服穿的不是那么合体，虽然你的脸上挂着乡村的气味，虽然你没有像其他的小姑娘那样对我眉来眼去，虽然你那个时候怯生生的，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依然看得出你是那种特别有骨气的人。

今天也不怕你生气，在最初开工厂的那些日子里，厂子里有六七百个打工妹，手下的管理人员都会千方百计的把这些打工妹介绍给我，那些打工妹也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表面上我还是那样，文文静静，暗地里也没少和这些小姑娘暗通款曲，在我看来，当时是那样的，你情我愿，既然他们能够投怀送抱，我一个在这里单身的男人，怎么可能都拒绝呢？只不过我的保密情况做得好，没有几个人知道罢了。

但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纯洁，你的骨气，你的怯生生，却让我无从下手，我从心里佩服你那样一身的正气，虽然刚从乡下来还带着泥土的气息，但是我怎么也对你动不了歪心眼儿，所以我就坚持把你调换了岗位，提拔了你的职位送你去学习，一切的关心可能都有我的算计，但是我实在在你面前，不能够像在其他姑娘面前那么自在，也不敢对你下手，我怕像你这样一个纯洁的人把你毁了，我会懊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