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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凯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发现车辆停在小区门外了，小林殷勤的替自己打开车门，仅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小凯问了小林昨天发生的事：“后备箱除了昨天于总送的礼物，有没有给你什么文件？”小林听过后从视镜看了小凯一眼：“曹行，昨天有人塞给我一个小信封，我捏了一下，可能是卡，当场我退回去了，我跟他说，给我就不合适了，您让我难做了，下次可能我就没办法再为领导服务了，您这不砸我饭碗呢？当然我是笑着说的，我也不太会说更好听的话。”小凯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小林趁着等信号灯的时间，转过身来汇报：“我估摸着时间，距离你们从楼上下来之前十来分钟左右吧，我怕他们给扔车上，我把车门也锁了。”听到此话小凯很满意，起码小林不会因为眼前利益影响自己和他人的前途，身为上级需要约束身边三个人——妻子、秘书、司机，阴沟里翻船的多半是这三个人没有约束好；妻子身为审判员自然知道利害关系，自己还没有秘书，临时司机小林能做到令人欣慰。人之常情，要想让马儿跑，得给马儿喂草，跟小林提了建议：“下次再见贝尔集团的人之前，你记得提醒我一下，给对方买一些礼品，于总好像有个女儿。对了，昨天的礼品你看着挑几样吧，记得在车上找地方放个充电器，下次出个长途用起来也顺手。”小凯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了副行长的身份，起码学会了把大饼画的更圆。

来到企宏私立中学时，小凯想起了以前的中学时代，校园的环境如此熟悉，年轻的学生奔跑于操场上，胡美娜怎么来了？看来等了很久。看到小凯下车后，朝车的方向小跑过来，胡姐穿了一身休闲职业装，标准的职场女性，似乎还化了点淡妆，比在行里的时候更显年轻。“曹行，宋主任不放心，让我今天过来陪您一起参加活动，您不会怪我事先没打招呼吧？”胡姐对工作的态度和老宋的安排还是颇为让人满意，毕竟参加商务活动机会比较少，找一个相对有经验的人陪同，可以省去一些麻烦，小凯也没客气：“我怎么会怪你，那就一起吧，正好是第一次来。”小凯叮嘱了下：“小林，你在附近等我吧，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胡主任叫你。”小林也是乐得忙里偷闲，谁让自己贪玩游戏，本来回家就晚，又从宝贵的休息时间里挤出来玩游戏的时间，导致睡眠不足，正好不用参加活动能在车上睡一会儿。连忙表示：“好的领导，我就在附近等您，有事您叫我。”看着二人走远了，又摸出手机玩了起来……

胡姐对企宏中学挺熟络，在她的带领下，很快与主办方碰头。在路上的时候胡姐已经做了简短的介绍，董事长黄鹏创业初期从事工程行业，改革开放为创业者带来更多的机会，黄总抓住机会，中标了几个较大的工程，赚的盆满钵波，第一桶金的收获没有让此人迷失和困惑，很快看清高利润的行业即将会迎来新一轮的竞争，如果没有其他项目进行分散资金降低风险，很快会被新的竞争者压的透不过气（市场习惯得出的结论，当发现某一个行业前景好，大家都会蜂拥而至，为了抢市场争相降价也是常态）。经过对省内各地区市场以及项目的考察，最终选择投身教育事业中。早期开办的高中并未达到预期值，在经营过三年之后草草收场；后经过高人指点，新设初中校区的建设，又通过竞标购买了倒闭的电视机厂旧址，经过悉心改建，又高薪聘请了名校的校长管理学校，并网罗大量人才，这才让初中在当地私立中学中获得翘楚地位；黄总乘胜追击，重新启动高中校区建设，后来又开设了三所小学和一所幼儿园，在本市民营教育界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参加的是高中的校庆活动。黄总是本市的市人大代表，这种活动多参加能认识一些朋友，对以后有好处。

听完胡姐介绍，小凯更加好奇黄总是一个什么人，父亲常说“相由心生”，先看看面相。思考的时间，二人已来到会议室，签到处的人还很多，小凯让胡姐去签到，自己在现场转了转，看到一位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跟身边的人在说着什么，频频跟别人打招呼，此人应该是黄鹏了。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体态臃肿，应该没什么时间运动，每每看到体态较胖人，小凯总是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和腰部，虽说自己当上副行长后基本没有再去过拳馆，年龄不允许再傲娇，不然只剩一身肥膘……朝自己走过来一个人，看起来眼熟，“祝总好，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小凯主动向祝成伸出手，以示亲热。“曹行长还记得你祝老哥呢？”祝成觉得面上很有光，毕竟在社交场合被人认出来，起码证明被别人认可，也侧面证明给第一印象还不错。经祝成介绍，小凯认识了几个企业家的朋友，正当小凯迷惑祝总怎么人脉这么广的时候，大腹便便那位亲自走过来做自我介绍：“你好曹行长，些许忙碌，姗姗来迟，有失远迎，鄙人黄鹏。儿时梦想做老师，结果成了泥瓦匠，现在我这个泥腿子有幸能为祖国的下一代贡献一些绵薄之力，甚是感慨，也希望今后能为祖国的下几代继续做贡献。”黄总心情很好，忍不住把腹腔内里的墨水向外喷洒了一些。客观的说，让语文老师或专业人士来听，很容易被下联接的翻不过身，严重点的会吐血；但在一般人里，还是感觉有一股清流涌入，犹如炎热的夏日豪饮甘甜的泉水。

小凯握着来人的大手说道：“黄先生（先生是对文人的一种尊称）您好，您的记忆力让令我刮目相看，第一次见面您能准确无误的叫出我的名字和职位，身为企业家，您的自律性和学习力可见一斑啊。”黄总饶有兴趣的问：“何以见得？”小凯简单做了分析：“社交场合肯定会有新面孔，您没有带秘书，确切的说您的秘书在现场没有提醒您，说明您平常有注重细节的习惯；或者另一种可能，参加活动之前您把来宾的资料熟读于心，这在一般企业家中非常难得，因为这需要从休息时间中挤出学习时间，而不是用这些时间去喝酒或看时装秀。如有说的不对之处，希望您纠正；如有得罪之处，黄先生海涵。”黄总眉梢略微动了动，略带歉意的口气：“真想跟你多聊会儿，你也是个注重细节的人，但我得照顾一下其他客人，一会儿在户外还有庆典活动，失陪失陪，一会儿咱们好好聊聊。”黄总去照顾其他客人了，胡姐从旁边走过来耳语了几句：“曹行，刚刚我去签名了，您说的太好了。刚刚您的言语有些些许冒犯，黄总是二婚，第二任妻子以前就是模特，是黄总看时装秀的时候认识的……不过您一口一个黄先生好像很少有人这么称呼，黄总挺爱听的。”小凯没来得及回话，因为现场通知室外活动开始了，嘉宾们要去室外共同参加。

主席台上，黄总正在讲话，四周的扩音喇叭高声播放：“……第X界企宏中学校庆仪式现在开始，同学们、朋友们，企宏中学成立至今X年，在这几年中，感谢诸位嘉宾友人对我们的支持，为学生们带来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小凯环视四周，该校区的学生人数有近千人，这么多学生能管理好，还能让他们爱学习，这得费多大劲，反正我是做不到。最后现场活动在热烈的掌声和放飞气球的欢歌笑语中被推上高潮并结束，小凯没有跟随大部队去参观事先准备好的环节，让胡姐代表自己去走走形式，主人公去了体育器材室，想趁机撸撸铁。体育器材室跟室内体育场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器材室一角看到了几个沙袋，四下看了看没人，脱下鞋袜和西装外套，拿起旁边的拳套自娱自乐起来。虽说有段时日没去拳馆，身体质量还是没有大幅度下降，正当自己练的起劲的时候，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我陪你玩玩儿？”小凯回头一看，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把一副护具丢到自己脚下。转身走掉会被认为是懦夫的表现，小凯没废话，戴上护具后说了句：“点到为止，别把我打伤了，一会儿不好见人。”俩人很默契的走到场中央开始对练。

通过一回合试探，对方都没有出全力，躲闪、反击以及刻意消耗对手所使用的假动作非常到位，找到对手的感觉就像碰到识货的行家一样令人兴奋，小凯能感知对手希望自己用尽全力进攻，笔者在前文中曾经提到过男人对于玩游戏对手的态度，在这里就不用复制粘贴换取字数了，但无论在竞技比赛还是竞技游戏中，能与对手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交流，是非常难得的，虽然最后双方可能两败俱伤，但还是不影响会成为朋友的结局，谁是冠军已经不重要了，这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髓。第二回合，竞技双方拿出真正实力后，受伤的概率也大大提高，幸亏上学时候的功底，让自己在挨打的时候没有被消耗过多体力，对方看得出对下盘疏于防守，小凯右腿虚晃一招，对方作出了错误防守，被抓住机会一击边腿几乎击中肋部，对方防守左臂护住要害位置，趁机一击左手直拳攻击小凯的下巴，打中的同时，对手一击高边腿打中小凯的头部，这个动作比较危险，一旦击中失败很容易被对方打击到其他部位，还好大家心里有数，并且遵守约定，点到为止，所以都没有用多全力。

双方又练了一会儿，小凯主动抬手示意暂停，并主动摘下护具，对方也摘下护具和拳套。“兄弟，练几年了？”对手从地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小凯。“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现眼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对付着玩过几天，你呢兄弟，专业的吧？我姓曹。”小凯拧开瓶子喝了一口。“叫我老付好了，付铭，我这身功夫师父给的，个人原因一直没丢下。曹哥，你唬我？玩过两天有点牵强了吧？”小凯看了看老付，摸了摸下巴说：“这么快识破了？以前读警校的时候，学了点儿皮毛而已；毕业了后练的少了，这不今天就落败了，幸亏付老兄手下留情，要不然我一会儿可没办法见人，刚刚那招高边腿，如果力度再大点……”说着小凯做了个晕倒的模样，付铭哈哈大笑：“你也不含糊啊，专门捡薄弱的地方攻击。”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双方对视一眼，笑成一团。“你是新来的老师？”付铭紧接着问了一句。“不是不是，今天来看一个朋友，他还没忙完，闲得无聊过来玩会儿。”小凯没说来参加庆典的事。“我说呢，这里的老师我都认识，我是教物理的，今天没课，碰碰运气过来看看没有一起玩的，结果碰到对手了，再玩会儿？”陆铭起身伸手准备拉小凯起身。正当小凯准备答应的时候，好巧不巧胡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曹……行……可算找到你了……”胡姐好像有什么急事，小凯一边捡起地上的护具一边问：“出什么事了？”胡姐揉了揉胸口，喘了口气说：“不是不是，没出事，一会儿合影了，活动结束后得去聚餐。您不会聚餐也不想参加了吧？”胡姐尽量控制音量，时不时的看看付铭。小凯看了看胡美娜说：“没事你说就行，老付是我的朋友。”付铭刚准备离开，听到小凯这么说，忍不住回头跟小凯点了点头：“曹哥，你们忙先，还想玩的话，可以过来找我。拜拜。”说罢拿起自己的物品转身离开。

胡姐好奇心十足：“凯总，您怎么做到的，去哪里都能认识新朋友？”小凯听到胡姐的新称谓，回头调侃了一句：“走吧娜总，革命队伍还需要我们继续为之奋斗，也许是终身。凯总，这个称呼有意思，你想的？”胡姐也没居功，看了看表：“你刚来的时候大家私下叫的，现在叫习惯了，今天不小心蹦出来了。”又回到刚刚签到的会议室，现场已经摆放了精美的茶歇食品和饮品，场面有点像小型冷餐会，祝成跟小凯打了个招呼，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你怎么没跟大部队一起参观啊，我还纳闷你是不是溜到哪个旮旯抽烟去了？我可告诉你啊，这可是学校，注意影响。”小凯接过祝成递过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刚刚接电话时间有点长，我看那边体育器材室挺好的，还有健身器材，就玩了两把；你还别说，他们的健身器材还真全。要是我们上学那会儿有这么好的器材，谁还去图书馆泡着啊。”

黄总闻听有人夸赞校区，忍不住插言：“曹行长观察的很仔细的，器械室是去年才重新翻修的，以前的体育器材有些陈旧，去年底之前全部换新的，不仅是为了宣传，主要为了让使用的人放心。曹行长刚刚体验了哪些项目，多给我们提宝贵意见，今年我计划定期做用户体验信息的收集，届时欢迎各为为我们当嘉宾。”身旁的人跟随黄鹏的步伐随声附和，小凯成了话题的中心点，客气了几句：“黄先生过奖了，您邀请我肯定会来，希望有更多机会学习和参观。我刚刚看到有几个沙袋，就随便踢打了几下，黄先生，中学器材室怎么会有沙袋还有拳套呀？”黄鹏轻轻扬了扬头，自信的说道：“这也是用户体验一个项目。诸位也知道，高中学生的学业压力，除了少部分同学会自我疏导排解压力，其他同学排解压力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所以设置几个沙袋，一来想让同学在专业老师指导下打沙袋缓解压力，二来学校老师空余时间也可以增加锻炼身体的机会，算是本校老师的一些福利。怎么样，我这个想法不错吧？”祝成在旁边跟小凯耳语：“你看，这就是为什么黄鹏能把学校能做好，小事都能想在前面，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决定命运。”

正在来宾们说笑的间隙，秘书走到黄总耳边说了些什么，黄总点了点头，用洪亮的声音向众人说道：“诸位来宾们，午宴定在凯旋山庄，校外已经准备好商务车负责接送；如有来宾需要自驾前往请到前台领取加油卡。”小凯暗暗伸出大拇指，细节做的真到位，来这种场合的人都讲究个排面儿，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便宜伸手去要油卡，但人家做到你前面了，不要是你的选择，但我提供了。高，实在是高！除了少部分人乘坐商务车，大部分人都自行前往，途中小凯抱怨道：“凯旋……凯旋，一天内去了两次，是吉是凶……”“凯总？”胡姐试探性叫了正在看窗外的小凯。“嗯？”小凯从唐朝回到现实。“有心事？”胡姐发挥女人的强项。“胡主任，你说有没有梦回大唐的感觉？”小凯又回去了。“凯总，要不您再睡会儿？是不是最近太疲劳了？”胡美娜此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刚刚想事来着，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在梦里似曾相识过？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修习某种神功或者加入特殊组织。我记得上次好像跟谁聊过类似的话题来着？”小凯看到胡美娜怪异的眼神。

“曹行，您问过我，咱们还聊到《盗梦空间》。”小林赶紧接过话来。“哦，对对对，想起来了。”小凯拍了一下脑门。“你说怪不怪，刚刚我在器械室遇到一个人，我俩对练了一会儿，这个场景好像在梦里见过，但人脸记不清了，场景很熟悉，刚刚胡主任叫我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人这一生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在冥冥之中有定数的？昨天我跟贝尔集团的于总也是在凯旋山庄，难倒咱们当地就这么一家酒店？”听小凯一席话，听众有一定的眩晕感，虽说领导比较喜欢聊天，虽然这种碎嘴子的习惯与现在的身份略微有些不相符，但总体来说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小林想到一个办法去接话题：“曹行，奇特的现象或反应很难用现代科学和医学来解释，但可以用玄学或者其他体系学科进行解释，玄学我不懂，我就斗胆说一些您了解的？”小凯马上来了精神：“快说说，反正路上还有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