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以伪造身份入住了十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是个高档的套房,面积不大,但是有个很漂亮的落地窗。
南柯偏爱落地窗,喜欢这种开阔的视野。
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夕阳收走了最后一丝余晖,夜幕降临大地。
费城主城区的灯光逐一亮起,像是一场灯火的宴会,整个城市都被点亮。
落地窗前有一张单人沙发,南柯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双薄如蝉翼的影刃。
黑暗笼罩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上黑色的外衣,冰冷而肃杀。
南柯将影刃绑在了手腕内侧,将带子一圈一圈的缠好。
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又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像是在和内心深处的声音做斗争,理智和情感在脑中挣扎交战。
可带子总有缠好的时候,影刃绑好之后,南柯从地毯上捡起手枪。
黑暗之中,南柯安静的调整枪械,整理弹药,不需要眼睛观看,这些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成为了本能。
那个刻在骨髓里的、仇恨的声音逐渐放大、再放大,已经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那可笑的身世,那令人唾弃的血脉,那挣扎痛苦的童年,还有这些年数不清的噩梦和惩罚……
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南绛的脸在南柯的脑中闪过,时而温柔,时而暴戾。
南绛有时候温柔的摸着他的发心,说:“我的南柯是这世上最勇敢的男子汉,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可画面流转,南绛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上,踢着他幼小无助的身体,将他赶出了房间。
“滚出去!滚出去!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